孟姐姐得长命百岁,长乐顺遂。
初三,孟茴一早被二夫人邀去院子聊天。
孟茴不想答应,却耐不住三番五次的邀请,她不得不应下,随便收拾了就去了二房院子。
此时二夫人,穿了一身紫色衫儿,薄纱外罩坐在那,身边坐了孟无越。
一见孟茴来,她便热情地迎上来,拉着她往里走,“几日不见茴娘了,又漂亮了呢。”
孟茴轻轻挣回手,合乎礼仪地在罗汉床坐下。
她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二叔母了。”
二夫人也一并坐下,替她斟了茶。
“是啊,今日念你许久不来,心里想的紧,原本有些误会的龃龉,就一直记挂着,总怕伤了和气。”
孟茴笑笑,“没什麽伤不伤的,二叔母若是想道歉,还是和我娘说得好。”
二夫人端起茶呷了一口,借此遮挡住思考的神色。
她半晌放下茶盏,弯起眼陪笑道:“你是不知道,我也是紧张过了头,走了歪路。”
孟茴擡眼看她。
旁侧的孟无越一声未言。
“这不是你堂哥嘛,我之前想送他进府塾里,和大户家一并学,但人家都是家族一块,无越若是要去就得送三百两雪花银。”二夫人苦笑一声,“这府中的开支都给两房花得满当,哪里还有多馀的钱是不是?”
她说得恳切,连孟茴都快信了,若非她前世看得分明,只怕也信了她的说辞。
孟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二叔母今日好似有话要说,不妨直说?您知道的,我嘴笨脑子转的慢,听不懂一些言下之意。”
“嗐,那二叔母就直说了。”二夫人拨了一下头发,“你堂哥的考试眼见秋日就来了,我还是担心,听说国公府也有府塾,偶尔三爷还会授课,若是得他点拨,中榜肯定板上钉钉了。”
孟茴一对雾眉轻轻挑起,看着二夫人。
她不动声色地度量看着她,直叫二夫人心中发虚。
这套还是她和徐季柏学到的。
不过片刻,二夫人便闪躲起了视线。
孟茴笑笑:“原来是让堂哥进府塾的事。”
“是这样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孟茴站起身:“既不是大事,二叔母不妨自己去与周老夫人说,想来以两家交情,他们不会拒绝的。好了,若是无事我就先告辞。”
“等等。”
一直未曾出声的孟无越忽然开口,他笑了笑,对二夫人不由分说道:“母亲,你先出去。”
“这……”
“母亲。”
他不容置喙地重复,二夫人迟疑一下,还是出去了,顺便合上门。
屋内便只剩下孟茴与孟无越两人。
“堂哥寻我有事?”孟茴不想和他单独待在一块,退却地蹙眉看着他,“若是国公府的事,我刚才已经……”
孟无越伸手做了个打断的手势,从旁拿起烟杆,凑到嘴边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咽下半晌,冲着孟茴吐出薄薄的烟。
“怎麽会是这事?”孟无越哑笑道,“这里没人了,我寻堂妹自是有事。”
他一双邪佞的眼上挑看着站立的孟茴,一口一口慢条斯理抽着大烟。
直到最後一口吐干净,他终于得到疏解,便开口,“堂妹最近可是认识了什麽人?”
“嗯?”
“若是地痞流氓有缠着你,还是早日与我说,我替你出头。”孟无越搁下烟斗,站起身朝孟茴方向走进,站立在她一个身位前,勾出笑,
“你知不知道,你脖颈的牙印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印子。”
孟茴瞪大眼,条件反射地去捂脖子。
“徒劳,堂妹。”孟无越噙笑,“你这麽白,知道牙印多明显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