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昭忽然开口问道:“真不记得你爸妈了?”
矮冬瓜马上转头紧张道:“你不是又要送我走吧?我没有爸妈的。”
矮冬瓜一脸委屈,也不收拾东西了,道:“我还住在外面就是了。”
韩熙昭:“……不是。”韩熙昭帮着拿起水壶,道:“搬你的。”
韩熙昭又道:“没有爸妈,那之前是谁养你?”
瑾己:“我早就能自己养自己了,不过你要说小时候的话,是我师父还有宗门里的人养我的了。”瑾己凑到韩熙昭跟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道:“熙昭,你怎麽又问起了我这些?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韩熙昭:“该想起什麽?还有你第一回见我的时候,就说是来找我的,为什麽要找我?”
韩熙昭面前的矮冬瓜试探道:“想起我是你爸爸的事啊,你是我儿子,我当然要跟着你。”
矮冬瓜没有挨揍。
矮冬瓜说的话和昨晚那个荒诞的梦竟然对得上。
从这一日开始,韩熙昭开始持续做起了他多了个爹的梦,那梦虽荒诞,但却又有条理,逻辑自洽,醒来之後,韩熙昭也能清楚地回忆起梦中内容,像是身临其境。
做梦做多了,韩熙昭竟然有点儿妒忌起了梦里的那个自己。
韩熙昭又和矮冬瓜发起了一场谈话,他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瑾己道:“对。”
韩熙昭:“你今年多大?”
瑾己:“我一百多岁了的。”
韩熙昭继续说,说了许多梦境里的内容,像婴灵树,还有东城基地等,瑾己眼睛睁大:“你怎麽知道?你想起来了?”
韩熙昭眼神复杂:“我梦见的。”
做梦做多了,韩熙昭对面前的矮冬瓜的感情有了些变化,梦里面的那个韩熙昭虽然不喊爹,但却是他爹的好大儿,而如今的韩熙昭也无法再做到看着瑾己迈着小短腿,踩着小板凳给自己做饭。
梦里的那个韩熙昭曾有个大逆不道的愿望——他养瑾己小,而如今竟然被他给实现了。
就是之前做的不怎麽样,比不上梦里的那个。
不就是给矮冬瓜养鸡,养羊,弄鸡蛋,弄羊奶吗?他又不是不会。
他勉为其难帮梦里的自己实现一下愿望,养小孩也不难,韩熙昭磕磕绊绊给瑾己挤山羊奶,给瑾己炒鸡蛋。
韩熙昭道:“我带你进城,给你买衣服。”
瑾己这一回的待遇有了大大提升,不是被韩熙昭给拎着,夹着了,而是被他给抱着赶路。
韩熙昭又想起了梦里的那个自己的另一个愿望,对矮冬瓜道:“现在,该你喊我哥了,我也不用你喊爸,喊哥就行。”
瑾己:“……”
瑾己捏了捏大儿子的脸,才满足了大儿子,奶乎乎的声音喊了一声:“哥。”
韩熙昭觉得梦里的那个自己比不上现在的他,看他一直实现不了的愿望,他轻易就给实现了。
那个世界作为被瑾己照顾的角色算什麽?现在他能作为照顾人的一方才是真英雄。
韩熙昭给瑾己从头到脚买了一身,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瑾己道:“你觉得你面前这个我和之前你那个大儿子哪个更好?你更喜欢哪一个?”
瑾己:“……”
这是什麽死亡问题啊?他为什麽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瑾己道:“都是你自己啊。”
韩熙昭道:“没事儿,我以後再问你这个问题。”他现在和矮冬瓜相处的时间短了点儿。
瑾己将自己的光脑门砸在大儿子的肩窝里,天哪,以後还要问啊?
他知道大儿子二儿子三女儿四儿子之间会争一争,为什麽大儿子自己还要和自己争啊?当父亲的,真是永远都有甜蜜的烦恼啊,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