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夫妻亲密过後,沈婉儿一颗心总是悬着。
这下好了,终于有了应对的法子。至于以後的事,以後再说罢。
半个月以後,癸水如期而至,沈婉儿长舒一口气,她坐在梳妆台前,脱力地倚靠在椅背上。
这天沈婉儿和往常一样,把药悄悄煎在小炉上就转身离开,以防被人瞧见。
偏生她让一些事情给耽搁住,晚了些回来。等她回来察看时,却惊诧地发现,之前的那炉药不见了,而现在炉子上这壶药刚刚烧开。
范若若从柱子後面走出来,神色如常道:“沈姐姐。”
沈婉儿心中一沉,到底瞒不过人吗?她脸色惨淡,不知该说什麽。
范若若走近沈婉儿,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之前那副药烈了些,不适合长期服用。我换了其中几味药材,药方更加温和,正适合姐姐大病初愈的身体。待会我把药方告诉姐姐,姐姐背下来就是,抄写下来容易被人发现。”
沈婉儿强自镇定,她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在颤抖:“你为何要帮我?”
范若若别有深意地道:“我是医者,遇见世间身患疾病者皆要医治。”
沈婉儿不解:“我能走能跳,身体康健,不算什麽病人。”
听见沈婉儿这话,范若若无奈地笑了:“沈姐姐身体无碍,这里却是病着。”
范若若擡起手,食指遥遥指在沈婉儿心口:“心病还需心药医,沈姐姐需要心药,我作为医者要对症下药。”
沉默良久,沈婉儿诚挚道谢:“谢谢。”
范若若的嗓音清冷又不失温柔:“沈姐姐,客气了。”
末了,范大小姐又俏皮地补充一句:“我这里可是要收诊费的。”
眼看沈婉儿要褪下腕子上的玉镯子给她,范若若不好再开玩笑,及时补充道:“我这里正缺人监督药童煎药,一时请不到粗通医术之人,这些日子就要劳烦沈姐姐了。”
沈婉儿凝视着范若若,少女的眼神清澈坦然,她似乎知晓沈婉儿在担忧什麽。
“好。”沈婉儿没有犹豫的应下。
监督药童言行这种事无关紧要,医馆得信之人皆能担任职责。
范若若主动提出此事,是在给沈婉儿一个保证。
七窍玲珑心的范小姐硬是把这次帮忙说成等价交换,只为让沈婉儿安心。
沈婉儿心想,好一个范大小姐,此乃妙人。
回家後,沈婉儿坐在妆台前,对镜出了会神。
她想,南庆这个地方虽是敌国,可是总归有好心之人,就像王夫人和范若若。
她就当自己是范若若所说,生了一场大病罢。
沈婉儿的心病她自己清楚,是哥哥沈重。
这病一辈子医不好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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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娃的坑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