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万,我最後一次举牌。黑鳞密探那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再跟。
“成交!归这位小姐所有。”
我起身道谢,慢悠悠往外走。经过走廊拐角时,故意让一枚琉璃令牌从袖中滑落,叮当一声掉在青石地上。
身後脚步一顿。
我回头,正对上那名密探下属弯腰捡拾的动作。
“哎呀,”我笑盈盈走回去,“差点忘了这个。”说着没急着拿回,反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既是贵客,不如代我向‘那位大人’问好。”
他愣住,擡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惊疑。
我没再多说,转身离去,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轻响。
***
城外三里,老槐树下。
唐三靠在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追踪符纹,上面泛着微弱的蓝光。
“换成了?”我走近问。
他点头,“仿骨带了双层符纹,一层引路,一层扰频。他们查不出破绽。”
“那枚令牌呢?”
“已经被送走了,路线指向武魂殿在城西的暗点。”他擡眼看我,“你最後那句话,太冒险。”
“可也最有效。”我靠着树坐下,揉了揉发酸的腿,“他们现在一定在猜,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在盯我。更关键的是——”我笑了笑,“他们会以为七宝琉璃宗和唐门已经搭上线了。”
唐三沉默片刻,忽然问:“万一他们真的来谈结盟呢?”
“那就让他们谈。”我仰头看着夜空,“反正我们也没说不谈,对吧?”
他没接话,只是把追踪罗盘递给我。指针微微颤动,指向星斗大森林边缘的一处山坳。
“信号稳定,”他说,“今晚就能到。”
我收起罗盘,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那还等什麽?”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在前面。我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後踩着月光往前走。
林子越来越密,风里开始夹着湿气。远处传来夜鸟扑翅的声音,树叶沙沙作响。
突然,唐三停下。
我撞上他後背,差点摔倒。
“怎麽了?”
他没回答,而是蹲下身,手指贴在地上停了几息,然後缓缓擡头,看向右侧那片漆黑的灌木丛。
那里,有一片叶子正在往下滴水。
可天上没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