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一道寒光猛地从门缝中插进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尖锐破风声!电梯门在此刻宛如活物,两道门缝扭曲着发出尖利的嘶叫。那是一只利爪——漆黑,锐利,闪着冷光。
宋乾宁怔住了。下一秒,那柄爪刀迅速向内一撬,猛地撕开了整个门缝!
裂缝之外,灯火通明,熟悉而低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冽:“乾宁,站远点。”
是辜曦!
他一把把宋乾宁扯到一边,自己纵身进入电梯,四下一扫,确认没有残留危险後,才站回宋乾宁身边。原本罢工的电梯立刻恢复运转,面板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宋乾宁看着它一直往上,在“7”的时候停下了。
“电梯没坏?”
“没坏。”辜曦摇摇头,“是有‘东西’,故意把你困在了里面。”
“什麽‘东西’?”
辜曦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宋乾宁有些恼了:“拜托你搞搞清楚,我刚刚都快没命了好吗?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
对于辜曦的隐瞒,他有些失落和失望,一时间不想和这个人说话,索性独自靠墙生起闷气。正在思考干脆走楼梯回去算了,突然有什麽柔软的东西,讨好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骑士?”宋乾宁原本郎心如铁,此刻却因为耶耶,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你也来啦?我刚刚都没看见你……”他笑着蹲下身来,把那三颗头挨个摸了一遍。
骑士乖巧地蹭着他的小腿,享受着青年的抚摸,然後,它又跑回到辜曦身边,“汪呜”一声,垂下耳朵,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宋乾宁。
好家夥,还学会帮辜曦求情了。
宋乾宁又好气又好笑,但这会儿,他倒真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怎麽知道我被困在电梯出不去的?”
“灯。”辜曦言简意赅地说,“你家的灯没亮。”
原来他送完自己,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在楼下,确认自己有没有平安进屋。宋乾宁顿时语塞,他白了辜曦一眼:“走吧,上楼,这麽折腾一通,你今天也别回去守店了。在我家睡一晚,明天再一起去社区办事大厅。”
辜曦不置可否。为了宋乾宁的安全,他今晚也不会回去。
宋乾宁死活不愿意再坐电梯,两人一狗气喘吁吁地爬上9楼。这麽说不太严谨——气喘吁吁的只有他自己,辜曦呼吸一丝没乱,骑士就更不在话下了。
他掏出钥匙开门,却因为面前的景象而一时怔在原地。
整个家里像遭遇了一场洗劫!
玄关的储物柜敞开着,里面的杂物散落一地;客厅的茶几翻倒,碎裂的玻璃片到处都是,沙发靠垫被撕裂,填充物被扯得外翻出来,像是有人怀疑里面藏着什麽东西。
宋乾宁怔了几秒,大脑才重新啓动。他往里走了一步,鞋底踩到某样东西——低头一看,是他小时候和爷爷的合照。
但这张照片明明放在爷爷房间的抽屉里——
果然,两个房间是重灾区。抽屉都被拉了出来,有的干脆被扯落在地,里面的物件都被凌乱地翻找过。衣柜门大开,衣服被一件件从衣架上扯下,甚至连床垫都被掀起,床板下的储物格也被撬开,各个角落无一幸免。
“是‘它们’吗?”他转过脸,看着辜曦,感到自己的太阳xue和眉心一突一突直跳。
辜曦蹲下身,检查地上的一个黑色鞋印,指尖在一处脚印的边缘轻轻一掠,然後擡头看向宋乾宁:“是。它们在找什麽东西。”
“什麽东西?”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在宋乾宁的阈值极限蹦迪,他怒气冲冲地说,“我什麽也没有!”
“也许……”辜曦低声说,“你爷爷留给你的,不止是精品屋和这套房子。”
宋乾宁一下子泄了气,他跌坐在床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至少,你要告诉我,闯入我家里的到底是什麽东西吧。”
辜曦沉默了一会儿:“它们一般被称作‘黑衣人’。”
还没等宋乾宁消化完这句话,骑士忽然发出一声警觉的低吼,三颗头一起朝厨房方向看去,双耳高耸,尾巴立得笔直。
辜曦慢慢站起身,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我们进屋的瞬间,它就躲起来了。”寸头青年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
“它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