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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十五夜雪(第4页)

她去西国,不是去乞讨的。

她是去谈判的。带着一座城的废墟,一个母亲的性命,一个弟弟的安危,和一个哥哥的怒火作为她的“见面礼”。

她会让凌月仙姬明白,与她结盟,得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半妖城主,更是一个能牵制丶甚至可能在未来影响杀生丸的变量。一个能帮西国稳住东南前线,洞察奈落与东国阴谋的盟友。

至于杀生丸的怒气?

雪握紧了手中的两枚铜簪,真簪冰冷刺骨,假簪却还残留着一丝母亲的温度。

那就让她去面对吧。反正,她欠犬夜叉一个解释,而凌月仙姬,或许会乐意看到一个能让她儿子情绪波动的人,究竟是个什麽模样。

想通了这一点,她的心反而沉静下来。之前的疯狂和悲恸被收敛压入心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和决断。

她最後看了一眼母亲苍老的睡颜,转身对破刀下令,声音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沉稳,甚至更添一丝深寒: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扑灭馀火。守住结界,任何人不得出入。”

“统计所有参与叛乱的家族名单,无论主犯从犯,全部下狱,待我归来亲审。”

“以及,备好最快的马,还有……西国的信物。”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意味深长:“再准备一份……‘赔礼’。给西国那位少主的。”

这份赔礼是什麽,她心里已有计较。或许不是杀生丸想要的,但一定是能表达她“诚意”(或者说,算计)的东西。

“我要去西国。现在就去。”

她的侧脸在晨曦中显得坚毅无比。前往西国的路,不再仅仅是求救之路,更是一条纵横捭阖丶于绝境中撬动局势的谋略之路。而她,已然做好了准备。

3)云上的筹码

马蹄踏碎西国边境的冻土时,雪喉间抑制不住地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将咳意咽回肺腑,指节因攥紧而泛白——左肩的伤口又裂开了,是昨夜强行突破东国妖兵与奈落分身混编的防线时,被一柄淬了邪气的妖刀划开的,此刻正不受控地渗着血,濡湿了玄色袍服的袖口,黏腻而冰冷。

车帘被凛冽寒风掀起一角,远处云雾缭绕丶巍峨冰冷的云上城山峦映入眼帘。雪下意识地擡手,指尖触到发间那枚真正的丶染着母亲掌心血的桐夫人铜簪,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头皮,竟奇异地压下了几分眩晕与躁动。她艰难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抖出一粒桔梗秘制的黑色药丸吞下——这药能暂时压制伤势剧痛,却会加倍透支她本就因朔夜临近而沉寂的妖力,更像在燃烧所剩无几的精力。

“城主,前面就是云殿结界了。”车夫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甚至有一丝颤抖。这是人类通往云上城的路。城中的阴阳师曾告诉她,“妖怪们都是直接飞上去的。”

雪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推开车门。寒风瞬间灌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扶着车辕稳住身形,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仍将脊背挺得笔直。结界前的侍女查验令牌时,目光在她不断渗血的袖口和残破的衣袍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终究恪守本分,未发一言。

“仙姬大人在‘寒月殿’等您。”侍女垂首禀报,顿了顿,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杀生丸殿下…也在。”

雪的指尖在宽大袖袍中猛地蜷缩,并非触碰到仿制品,而是紧紧握住了那枚真正的铜簪,仿佛从中汲取着母亲最後的力量。她再次深吸气,调动起体内仅存的丶絮乱的妖力,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缓步踏上通往寒月殿的玉石长阶。每向上一步,左肩的伤口都像是被再次撕裂,尖锐的疼痛却让她的意识在冰冷的空气中愈发清醒——她不是来求援的,她是来交易,用一切能交换的东西,换取母亲一线生机,换取向所有敌人复仇的资本。

寒月殿那特有的丶混合着冷梅与强大妖力的气息扑面而来时,雪正撞见杀生丸转身欲离的瞬间。他银发微扬,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那双鎏金色的瞳孔在她狼狈不堪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月华绡燃尽的味道……混杂着东国的污秽和奈落的邪气,还有斗牙王那家夥拼命时才有的一点疯劲。”凌月仙姬慵懒的声音自软榻上传来,不再带有玩味,而是冰冷的洞察与评估,“十六夜终究还是用了它,以凡人之躯强催妖绢之力,灵脉反噬的滋味可不好受。她还剩多少时间?十年?五年?”

雪的心脏猛地一缩,仙姬竟对一切了如指掌。她没有依礼落座,只是强撑着站在殿中,额角因剧痛渗出细密的冷汗。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杀生丸冰冷的目光落在她不断渗血的肩头,那目光里是惯有的审视与毫不掩饰的……讥诮?

“狼狈总比丢了城池丶失了至亲好。”她忍着阵阵袭来的眩晕,声音嘶哑却竭力维持着平稳,“仙姬大人想要的,是一个能真正搅乱东国布局丶斩向神道枷锁的‘人间之刀’,不是一个只会躲在华美袍服里摆架子的傀儡,不是吗?我的价值,正在于我一无所有,故而无所畏惧。”

“刀?”杀生丸终于开口,语气冷得像西国终年不化的寒冰,“你连自身都难保,城池残破,母亲濒死,弟弟是个连刀都握不住的废物,也配称为刀?”

“我是护不住自己,”雪猛地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左肩的剧痛让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反而更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但我从东国和奈落的牙缝里抢回了十六夜城的核心!我母亲燃烧生命守住了最後的根基!不像某些人,空拿着父亲的刀,却只会在自家弟弟面前逞威风,任由真正的仇敌逍遥!”

“你找死!”杀生丸的妖气骤然暴涨,腰间天生牙嗡鸣作响,泛起森然绿光。

“杀生丸。”凌月仙姬轻轻擡手,无形的威压瞬间抚平了殿内躁动的妖气。她的金瞳落在雪苍白却倔强的脸上,“她身上…不仅有月华绡燃尽的气息,还有你父亲当年选择人类女子时的那点‘不可理喻’的固执。说吧,半妖,你拿什麽来换?你母亲的时间,可不多了。”

雪不再犹豫,从袖中取出那枚真正的丶沾染了十六夜干涸血迹的桐夫人铜簪,轻轻放在冰冷的矮案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我母亲用了您当年所赐的月华绡,结合阵法与自身的全部生命力,勉强守住了城心最後一处结界枢纽…代价是…灵脉枯竭,油尽灯枯。”她喉间哽咽,却强行压住,“我知道您能救她,至少…能挽留一段时间。”

她擡起眼,金瞳灼灼,直视凌月仙姬:“作为交换,十六夜城愿归附西国麾下,受西国庇护。我的智慧,我的‘樱吹雪’,我所掌控的一切,皆可为西国前驱——我会助您斩破神道枷锁,在乱世中辟出一条新路。只要您给我母亲时间,给我向奈落丶向东国丶向所有践踏我等之敌复仇的力量!”

殿内霎时静得可怕,唯有烛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帮我?”杀生丸嗤笑一声,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凝成实质,“凭你这副离散架只差一步的身子?还是凭那个被夺了刀丶一无是处的半妖弟弟?你的城,如今还剩什麽?”

“就凭我们眼下都被奈落算计了!就凭我敢用一切来做赌注!”雪寸步不让地直视着他,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却又因力竭而颤抖,“你恨犬夜叉莫名得了铁碎牙,我恨奈落毁我城池丶伤我至亲!我们的敌人,现在是同一个!你不需要喜欢我,甚至不需要信任我,你只需要利用我,就像我利用西国的势一样!这笔交易,对你而言,稳赚不赔!”

凌月仙姬指尖凝聚起一点寒芒,似珍珠又似冰晶,悬于雪面前。“此乃西国一隅权柄信物。吾予汝五十年。五十年内,若汝能以这人间城邦为基,斩破神道枷锁,在乱世中辟出一条新路…西国云境,便是汝最坚固的後盾与盟友。此非恩赐,乃是对汝之‘价值’与‘器量’的赌约。汝…可敢接刃?”

雪看着那点寒芒,又看向案上母亲的铜簪,金瞳里最初的愤怒和悲伤被强行压下,燃起更烈的火焰。她不是为了仙姬而战,是为了自己丶为母亲丶为想打破的命运而战:“此刃不斩神道,当斩尽这乱世加诸衆生之锁!仙姬之赌,吾接了!然此刃所指,由吾心意!五十年後,且看是汝之云境为吾後盾,还是吾之疆域,为西国开新天!”

杀生丸猛地别过头去,银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流。半晌,只抛下一句冰冷至极的话:“随您便。但别指望我会出手救那个半妖。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他知道,这已是他所能做出的丶最大限度的妥协。也是她为母亲,为自己,挣来的唯一生机。

离开寒月殿时,雪的脚步虚浮得几乎踩不实地面。左肩的伤口疼得近乎麻木,视线也开始阵阵模糊。她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凉的廊柱喘息,却听见身後传来极轻却熟悉的脚步声——杀生丸竟跟了出来。

他沉默地走在她身後半步的距离,没有说话,周身的妖气却比在殿内时收敛了许多,那无形的压迫感甚至微妙地替她挡开了一些盘旋的丶足以将凡人撕裂的凌厉妖风。雪艰难地转过头,望着他被银发遮挡的侧脸,忽然用极轻的声音,几乎是气音,唤了一句:“哥哥。”

杀生丸的脚步猛地顿住,银白的发梢在凛冽的风中僵了一瞬。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只是周身气息愈发冰冷,最终只硬邦邦地砸下两个字:“无聊。”

音落,银光一闪,他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浓郁冰冷的云雾之中。

雪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苍白的唇角忽然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左肩的疼痛仍在肆虐,心里却像是被什麽东西极轻地撞了一下。她握紧袖中母亲留下的一缕苍白发丝,转身,一步步坚定地走向玉石长路的尽头。

云殿外的朝阳正突破云层,将冰冷的光芒洒向大地。雪眯起眼,感受着那份微弱却真实的暖意。结盟仅仅是个开始,她知道,前方是母亲有限的时间,是弟弟难以化解的怨怼,是西国苛刻的盟约,是奈落与东国更凶猛的反扑,还有一个无比别扭丶实力却强得可怕的兄长需要周旋。

但此刻,迎着初升的晨光,她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反冲”与桎梏,或许本就是深植于血脉中的丶不肯低头的倔强。就像她那不靠谱的狗爹当年选择的道路,看似混乱不羁,却阴差阳错地,让他们这些散落各处的血脉,在各自的挣扎与厮杀中,笨拙而固执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战斗和守护方式。

她擡手,再次摸了摸发间那枚冰凉却坚实丶沾染着母亲鲜血与意志的桐夫人铜簪,转身,向着十六夜城的方向迈开脚步。步伐虽缓,却一步比一步更加坚定。她的战斗从未停止,只是战场换了,筹码变了,而她的意志,在失去与牺牲中,淬炼得愈发冰冷,也愈发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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