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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五夜雪(第2页)

今天是朔夜。雪放下木梳,指尖划过镜中自己恢复如初的长发,眼神却无半分暖意。夕阳的馀晖带着不祥的暗红,透过窗棂,在室内投下长长的丶扭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闷,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朔夜,半妖妖力最沉寂丶最虚弱的时刻。也是……某些人最好的动手时机。

朔夜,半妖最虚弱的时刻。也是……某些人最好的动手时机。

老乳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影子被拉得细长扭曲。“姬君所料不差。”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刹那家联合藤田家等数位武家重臣,已正式向城主提请,欲在今晚的夜宴上……当衆向您提亲。”

雪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镜中那张完美无瑕的“皮囊”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投入战场的铠甲。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乳母的“情报”功能仍在,这就够了。至于这情报背後是否还有更深的牵扯……信任的裂痕,早已在那颗珍珠滚落时便已铸成。

乳母依旧垂手侍立,等待她明确的指令。主仆间弥漫着一种公式化的静默。

“还有谁?”雪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藤田家的武士……也有意求娶姬君。”乳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藤田家……果然耐不住了。”雪的唇边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镜中的倒影眼神锐利如刀,“那位对藤原家小姐情深似海的武士,转头便来咬我这块带刺的骨头?武家的‘深情’,倒比朔夜的月光还善变,也比野狗的涎水更令人作呕。”她刻意用了“野狗”这个词,带着半妖血脉深处的自嘲与反击。

“武家重利,姬君容姿绝世,又身负异能,自然引得群狼环伺。求娶之声不绝于耳,不过是常态罢了。”乳母的回答滴水不漏。

雪明白自己的处境。随着年岁增大,她已成为各方势力眼中待价而沽的“奇货”,更是武家势力扩张丶急于吞并的目标。今晚的夜宴,就是一场针对她的狩猎。她需要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棋手,准备将她这枚棋子,投向哪一方?

“城主呢?”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乳母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城主……默许了。他新纳的那位宋商献上的侧夫人,似乎在其中牵线搭桥……听说,宋商承诺的粮船泊位和丝绸瓷器交易特权,又加了三成。”

雪的目光在镜中骤然一凝。老狐狸……果然不会放过任何攫取利益的机会。用女人换利益,用她这个“半妖贵女”去平衡武家,甚至可能……用她来试探西国那边的反应?毕竟,杀生丸五年未再出现,云端之上的那位仙姬更是杳无音讯。她这个“遗産”,价值几何,需要重新评估了。

镜中的少女唇角那抹极冷的弧度加深了。十六夜的皮囊,母亲赠予的沾着恐惧与嫉妒的断发,外祖母那枚磨得尖锐丶那枚尖锐的铜簪……这些,就是她此刻全部的丶准备投入这场血腥博弈的筹码。

这狗比的世界,这狗比的棋局!

她拢了拢鬓发,指尖无意间触碰到梳妆匣底层那枚铜簪冰凉的轮廓,粗糙的纹路硌着指腹,带来一丝刺痛而真实的触感,仿佛外祖母桐夫人不屈的魂灵在无声呐喊。

风暴,就要来了。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轻易削断她的头发——无论是用爪子,还是用名为“婚姻”的利刃。但或许……这“利刃”,也能成为她反手刺穿牢笼的武器?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滑入她的脑海——接受它,利用它,在看似屈服的嫁衣下,攫取更大的权柄与力量,直至……将那所谓的“夫家”也变成她权谋棋盘上的卒子!代价?她早已在五年前那场断发之辱和土下座中,学会了计算最残酷的代价。

她思考了一会儿,说:“母亲一向身体不安,去问问今晚的宴会她是否需要出席。”

不像犬夜叉,她是不会每天都会去母亲的小室问安的。

乳母的头捶得更低了:“奴婢来之前得十六夜姬君召见。十六夜姬君说最近身体欠安,希望姬君能够留在身边侍奉左右,犬夜叉公子毛躁,也需要长姐教导。”

她静默一阵。虽然有隔阂,十六夜终归还是为她着想的。

这样也好,“一会儿去回禀母亲”她缓缓说,“雪感念母亲近日身体欠安,本该亲自侍奉汤药,恪尽孝道。然……”她顿了顿,镜中的金瞳闪过一丝锐光,“然城主有命,今晚夜宴关乎城防要务,妾身身为十六夜姬,责无旁贷,需得列席。犬夜叉年少毛躁,留在母亲身边侍奉汤药,静心养性,最为妥当。万望母亲保重玉体。”

她刻意强调了“城主有命”丶“城防要务”丶“十六夜姬”丶“责无旁贷”。这既是说给乳母听,更是要通过乳母,传递给十六夜和所有可能窥探的人——她并非主动赴宴,而是奉召。她仍是“十六夜姬”,身份便是她的武器与盾牌。至于犬夜叉……朔夜的他比平日更危险,留在相对安全的母亲身边,是保护,也是将母亲置于一个“守护者”的位置。

乳母似乎松了口气,但旋即又绷紧了:“是,奴婢这就去回禀十六夜姬君。”她迟疑了一下,“只是……刹那家那边……”

无论是“母亲忧思过度需要长女侍奉”或需要“学习更多礼仪以匹配夫家”为由,都比不过武家能给出的真实利益。尤其是近几年,天灾逐步增多,城主需要更大的土地,才能种更多粮食丶养活更多的人口。

城主需要更多的武力,她也需要。

雪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却蕴含着风暴,缓缓道:“替我传一句话给母亲,就说——”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镜中乳母略显惊慌的倒影,“就说,女儿斗胆,想向母亲借用那套珍藏的白无垢。或许……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姬君?!”乳母惊得几乎失声,猛地擡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这……这如何使得?岂非……”岂非自投罗网?岂非认命?

雪缓缓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妇人。夕阳的残光在她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那双遗传自大妖的金瞳在昏暗中灼灼生辉,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洞悉一切的锐利。

“把这个消息通过‘樱吹雪’传出去,”她说,“告诉你的另一位主子。”

乳母急忙将头磕下:“姬君……”

“嬷嬷,”她并没有扶起越来越佝偻的老人。她不是十六夜,十六夜一向真心体贴仆从,从不会让越来越年老的乳母行大礼。雪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我知道你忠心。但我也知道,你的心,未必只在我这里。”她看着乳母瞬间煞白的脸,继续道,“桐夫人的‘宁’字,你想让它借云端的力烧出新天。我不怪你。但今晚,此时此刻,嬷嬷,你必须和我完完整整地一条心。

她微微倾身,无形的压力让乳母几乎匍匐在地:“把这消息,连同我借用白无垢的话,原原本本,通过‘樱吹雪’,‘传’出去。”她刻意加重了“传”字,“传给你的所有‘线’,特别是……那些你觉得能最快传到某些人耳中的线。”

乳母浑身一颤,浑浊的老眼里闪过剧烈的挣扎,最终化为一种认命的灰败和一丝决绝。她深深地丶几乎将额头贴到冰冷的地板上:“……老奴……遵命。”

“起来吧,嬷嬷。”雪的声音恢复了一丝温度,却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把眼泪擦干。今晚……”她重新看向镜中那张美丽却冰冷的面孔,金瞳深处,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无声燃烧,“我们要打的,是一场硬仗。一场……要麽彻底焚毁枷锁,要麽被它绞死的硬仗。但记住,有时候,穿上嫁衣,不是为了走向夫家,而是为了……在离敌人心脏最近的地方,埋下炸毁一切的引信!”

镜中的少女,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风暴已至,而她,已披挂好名为“十六夜”的皮囊,握紧了外祖母的铜簪,将母亲的断发与可能到来的白无垢都化作了棋盘上的筹码。朔夜的虚弱,此刻反而成了最好的僞装。猎手?猎物?不到最後一刻,谁又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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