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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夜雪(第2页)

室内檀香袅袅,光线柔和。十六夜并未如寻常般卧床,而是端坐于窗边的矮几前。她面前摊着一幅未完成的绣品——几枝早樱初绽,针脚细密依旧,只是那素绢旁,静静躺着一方流光溢彩丶触手生寒的月华绡。听到脚步声,她擡起头,脸上并无太多惊诧,只有一种沉静的丶仿佛早已在风暴中心等待的淡然。

“雪,”她轻轻唤道,声音像拂过古琴的微风,“你来了。”

雪看着母亲沉静的侧影,心头那根紧绷的弦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动了一下,泛起一阵尖锐的羞愧与钝痛。这些年,除了每天喝到母亲亲手熬制的汤药,她几乎不会来母亲这里。自从犬夜叉离开,每每来到母亲的寝室,总觉得时光漫长而潮湿。母亲的手边总有一副永远也绣不完的绣品,有一卷永远也阅不尽的书卷。书香馀温,绣工哀怨,是她心底始终没有解开的心结。

十六夜亲自为雪倒了一杯茶,“你想要篡位。”她安静地说。

“母亲明鉴。”

“那就去吧。”十六夜说,“这几年城主对你委以重任,他的心底,早已把你视为继承人。”

“母亲狠得下心?”

“你可以去与城主谈谈。”十六夜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雪的脸上,带着洞悉的微光,“他看得清。这乱世洪流,容不下优柔寡断的守成之主。他需要一把能劈开风浪的刀,而你,已将自己磨砺成了那把刀。”她微微倾身,指尖拂过冰冷的月华绡,“若需‘名分’,这‘名分’,母亲助你取来。”

雪的目光落在月华绡上,心头巨震。她是知道月华绡的。这不同于凡间的气味很明显不是人类送的。犬大将这个能起出“叉叉丸丸”的文盲肯定没有闲情逸致送出如此精美的衣物。留给母亲这匹绢子的妖是谁,不言而喻。

云端上那位冷静的布局者从不做无用功。母亲献出此绢的代价……她不敢深想。喉头有些发哽,她强迫自己冷静:“如若有婚约迫近,我……仍会应下。”她这几年,并非没有准备。那些在公卿宴席上对某位强调“纯血”公子流露的“不合时宜”的兴趣,那些“偶然”提及的对某些强大而危险的大妖传说的“好奇”……都是她精心布下的迷阵与筛选。

“婚姻乃人生大事,”十六夜从善如流,语气恢复了世家贵女的从容,眼神却锐利如昔,“为母者,自当为女详察品性,慎之又慎。多留女儿在身边些时日,亦是人之常情。”她拿起绣绷,银针再次穿梭于素绢之上,勾勒着樱花的轮廓。羸弱的身躯挺直如修竹,带着一种沉静入局的坚毅。

看着母亲低垂的颈项和专注的侧影,雪心底那股强烈的痛楚再次翻涌。母亲不该是这样的。母亲应是云端皎月,是庭院幽兰,却因她与犬夜叉,被生生拖入了这血腥权谋的泥沼,甚至不惜以自身为柴薪。

她猛地起身,草草行了一礼,几乎是逃也似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天守阁那象征着最高权力的议事厅走去。脸上的妖纹再次隐隐浮现,这一次,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风暴已至,她已无路可退。

(中)怎麽能够停滞不前

议事厅的空气粘稠如凝固的血浆。城主高踞主位,浑浊的眼似睡非睡。

雪踏入这角斗场,一身素白吴服,木簪绾发,未施脂粉。步履轻缓,眼睫低垂,紧抿的唇线泄露出强抑的悲愤与脆弱——一个被家族重担和弟弟惹祸压垮的贵女形象。

“城主大人。”声音轻颤,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哦?雪姬来了。”城主眼皮微掀,精光掠过她的素衣,“脸色差极,可是为你那好弟弟忧心?”对十六夜城的掌控,老狐狸不比她差,尤其是在她发出那几道疾言厉色的命令後,老狐狸肯定猜出来了点什麽。

雪恭敬低头:“是。”

城主喝了一口酒,“老夫当年第一次见到犬夜叉就知道,他就是个赤诚的孩子,然而”,他看着雪,“你不是。”

“城主大人明鉴。”

“想要老夫的位子吗?”老狐狸也不和她废话。

“是。”

半妖极好的视力让雪看到了城主桌上关于新田赋法试点的文书,和雪自己桌上的文书一模一样。

“那就拿去吧,”老狐狸说,“要是你失败了,老夫只是一个被半妖逼迫的可怜人罢了,把你交出去就是了。”

“城主大人现在就是一个被半妖逼迫的可怜人。”

“看你这身打扮,倒像是老夫在逼迫你。”

“怎会?”雪‘柔弱’地说,“城主大人自愿禅位,妾身自知实力有限,恳求推辞还来不及呢。”

议事厅的檀香突然变得滞涩,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城主把玩着酒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着雪素白的衣袂——那颜色,像极了城门外刚立起的丶用于示衆的木枷。

“自愿禅位?”老狐狸嗤笑一声,酒液溅在案几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你当老夫这城主之位是街边的糖人?说给就给?”他忽然倾身,浑浊的眼死死锁住雪,“你要权,可以。但得答应老夫三件事。”

雪垂眸,指尖在袖中掐紧了桐夫人的铜簪,声音平稳如镜:“请大人示下。”

“第一,”城主竖起一根手指,“犬夜叉的事,你得压下去。不能让他和那巫女的私情,烧到十六夜城的根基。必要时……”他顿了顿,没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冰冷,像淬了毒的冰锥。

雪的金瞳骤然收缩,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必要时?是要她亲手斩断弟弟的生路?她想起犬夜叉小时候捧着野花跑来的样子,白毛上沾着草屑,眼里全是光。喉间发紧,却只吐出一个字:“……可。”

“第二,”城主又竖起一根手指,“宋商集市的税银,三成归国库,三成归城防,剩下的……你可以拿去填你的‘樱吹雪’。但有一条,不准用这笔钱养私兵——城防军的军饷,必须经老夫的人过目。”他在防她拥兵自重,用国库的缰绳套住她的爪牙。

“可。”雪应得更快。她的“樱吹雪”从不需要明面上的私兵,那些藏在市井里的眼线丶混在商队中的暗桩,才是真正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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