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狱寺隼人那个不会说话,总是被雾岛光希惹得跳脚的人不同,山本武从十四岁开始就想“挖墙脚”,只可惜狱寺隼人防他如防贼,好不容易和上初中的雾岛光希澄清自己没有接近谁谁就倒霉的特质,光希的记忆就被阿纲封印,就算爽朗如山本武,一夜打到解放前后,手握时雨金时的少年也不由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下来,生动诠释了什么是“真的没招了”。
“所以是为了和高濑会的人交涉?”听到雾岛光希的话,山本武转头看向自己肩膀上心虚地别过脑袋的雨燕,“那刚刚是不是应该留那个人一条命?”
“……没关系。”雾岛光希道,他从街边的商店买了个行李箱,然后拖进刚才的巷子里,将地上被中原中也打晕了的男人塞进去,“有一个活的就行。”
然后就发现箱子买小了,有点塞不下。
雾岛光希思索了一会,抬脚把对方的小腿骨踩断后,总算塞进了箱子里。
青年的毛衣柔软,鼻尖因为入冬的天气而微微被冻红,行为却残暴无比,像个十成十的反派。
山本武看着他,无声地笑了笑。
【他的眼睛怎么了?】
也许是注意到雾岛光希伸手触碰箱子时,因为空间差异造成的误差,山本武注意到了雾岛光希眼睛的问题。
指尖从拉杆上划过,青年自己似乎也有些诧异,然而山本武并未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只是伸手,很自然地替他拎起了箱子。
“彭格列在日本建造了地下的基地。”山本武道,“本来是要把老爹他们接去的,但老爹闲不住,白天还是在竹寿司工作。”
次郎一直在雾岛光希腿边转圈。雾岛光希看了看自己的箱子,又看看山本武,最后说了一句:“它在干什么?”
山本武满脸无辜:“大概是想要你抱它吧。”
雾岛光希若有所思,说了声“谢谢”,将次郎从地上抱了起来。
站在明处的山本武露出满意的笑容。
站在暗处的中原中也冷笑一声。
行李箱的滚轮压过地砖,从小巷里走出来后,就是繁华的商业街。雾岛光希和山本武面不改色地并肩在路上走着,忽然想起森鸥外和他提过的,自己之所以用不了火炎,或许和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系的假设。
“你记不记得。”雾岛光希顿了顿道,“那个时候我妈妈将沢田带走,都发生了什么?”
“是阿纲。”山本武纠正道。
雾岛光希掀起眼,见山本武看着自己。
山本武开口,又重复了一遍:“是阿纲,不是吗?”
【阿纲的名字,他有什么不能提的?】
山本武才不在乎那些规则,见雾岛光希的睫毛垂下,抱紧了怀里的秋田犬,说了声:“好吧。”雾岛光希道,“你记不记得那时候我和阿纲发生了什么事?”
“是阿纲带着你回来的。”山本武说,“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你妈妈带走的阿纲?毕竟之后还是你妈妈把你接走的呢。”
雾岛光希有些惊讶地回头:“是那样吗?”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山本武想了想,“应该只有你和阿纲知道。”
那他除了靠一些事物想起来外,岂不是只能问沢田纲吉?
“阿纲现在应该是在准备明天的谈判。”山本武道,“狱寺在陪着他,你如果想给他打电话,阿纲会接的。”
那雾岛光希倒也没有急到在别人最忙的时候打扰别人,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今天非做不可的事。
“你住哪家酒店?”山本武问他。
“对面有温泉的那家。”
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山本武记下那家酒店的名字。
【看来不是一个人住啊】
嗯?
雾岛光希心里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山本武是怎么知道的。
【以前就算下雪了,他也不喜欢戴围巾,说是斯库瓦罗说戴围巾会影响行动】
【……是现在暗中跟着他的那个人吗?】
山本武不愧是十四岁就能被Reborn夸赞的杀手,他的五感敏锐,直觉也很强,从刚才起就发现了中原中也的存在,但没有主动拆穿。
“你为什么不跟阿纲一起?”雾岛光希转移话题道,语速在触及“阿纲”两个字时稍稍放慢,还不是很适应这个称呼。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嘛。”
山本武的回答在雾岛光希的预料之外。
“除了狱寺外,大家都在世界各地忙碌着。有时候几个月也不一定能真的碰上一面。”
雾岛光希犹豫,想起前几天吉尔说的话:“密鲁菲奥雷说是要谈判,但大概不是真心的,前几天有个他们的成员和我说,白兰让他对彭格列的某位成员下手。”
山本武有些惊讶。他的惊讶不是对于雾岛光希话本身的内容,而是对于那件事发生以后,雾岛光希竟然能完整地表达出他自己的心意。
“你看什么。”雾岛光希被他盯得有些不适应,嗓音稍稍压低了些,语气里含着愠怒。
“没什么。”山本武轻笑,笑声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