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接了个电话,我听到了,”那男人声音平静,却毫无掩饰地带着几分好奇。
“他是你的朋友吗?”
哈莉微微皱眉,但她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正面回击,只是淡淡地回应:“这似乎和我们的谈话无关,Todd先生。我们还是专注于你身上的事情吧。”
然而那个男人完全不懂得什麽叫见好就收,他的眼神反而越发兴奋,像发现了什麽新鲜的猎物。
随着他身体靠在椅背上,旧伤处微微绷开,鲜血悄然渗出,染红了纱布。
他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带着几分怀念与炽热:“我曾经也有个很好的朋友,我们很熟悉。那个女孩……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她考进了哥谭最好的医学院。”
话语里透着某种无法掩饰的敬意,仿佛那段记忆仍在他的心底燃烧,温暖却又刺痛着他。
哈莉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和好奇:“哥谭医学院?她也是那里毕业的?”
“是哪一届的?说不定我还认识她呢。”
男人的眼神突然柔和下来,仿佛触碰到了某段美好的记忆。
他轻轻闭上眼睛,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是的,医生,你当然认识她。”
说完,他身体缓缓向前倾,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哈莉,仿佛要穿透她的防备,“你想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吗?”
哈莉本能地後退,显然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身体轻轻动了一下,想要站起身。
然而,男人却迅速伸手,一把将她按回椅子,眼神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坚定。
他摇了摇头,声音里透出几分不满,带着一丝戏谑:“哈莉,你这个傻姑娘,病例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叫杰森·陶德。”
当他还是罗宾的时候,我是说,在小丑还没拿那该死的撬棍杀了他之前,他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小丑毁了哈莉,他的朋友。
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成了个疯女人,头发染着怪异的蓝红挑染,眼神游离不定,疯狂得几乎失去自我。
那天,她差点一枪打穿他的腿,大腿上留下了隐隐作痛的伤痕。
杰西怜惜地注视着哈莉,看到她像失神般僵硬,仿佛被往昔的阴影牢牢锁住。
他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西装口袋里别着的白花,动作优雅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哦,我亲爱的哈莉,杰西心底轻笑,那个疯狂的念头几乎要挣脱理智的束缚。
他想着,小丑怎麽能没有小丑女呢?
“你会恨我吗?”
他几乎在心里自问。
不,你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这思绪像一阵风暴席卷而来,他几乎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麽,这轮循环里的那个杰森,会有什麽感想呢?
你会愤怒吗,还是会悲伤?
等你成为下一个小丑时,当你亲手洗。脑你最好的朋友,你会有什麽感觉?
你是否也会像我现在这样,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无法逃离自己的深渊?
杰西感觉脸上的纱布忽然湿润起来,他慌乱地伸手摸了摸,却没触碰到鲜血。
他在哭吗?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终于,他缓缓擡起头,目光穿过那层缠绕的纱布,望向对面眼神空洞的哈莉。
两人沉默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悲伤和无声的疼痛。
哈莉缓缓露出那僵硬又夸张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温暖:“小布丁~”
空气瞬间变得诡异,仿佛时间都被这句称呼拉扯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