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素了太久,冲动起来便失了分寸。贺年准备戴第四个套时,方颂安踹了他一脚。
“明早还要开会,别胡闹了。”
贺年瞥了一眼依旧精神的“安安玩具”,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强行克制住自己。他手臂收紧,环住方颂安的腰,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像是一把巨大的人形锁。
睡觉归睡觉,方颂安可没准备留宿在这里,万一明早起来被千禧的人看到了,像什麽样子。
她推开贺年,起身便要穿衣服。可刚坐起来,肚子忽然咕噜噜响了一声,在安静地空间里显得极为突兀,也让她起身的动作骤然停下。
下飞机後就没吃饭,刚才的速食面只吃了两口,就被贺年勾下来,又折腾到现在,她的胃里早就什麽东西都不剩了,此刻也发出了最诚实的抗议。
贺年半撑起身体,揉着她的小腹。
“饿了?”
方颂安有点不想承认,没说话。
贺年翻身下床,捞起凳子上的浴袍,掩盖住尽是痕迹的身体,对她道:“我给你带了饭。”
“哈?”
方颂安震惊看向他,发现他竟然真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饭盒。
贺年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诱人的香气瞬间蔓延开。他对她笑了笑:“猜到你没吃饭,我在家里做好带过来的,还是热的。”
方颂安本来还想嘴硬一下,但太香了,真的太香了,没有任何一个饥饿的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胃比嘴巴不争气,她选择屈服。
火速洗了个澡,出来後,贺年已经把饭菜摆好。他的手艺一如既往,甚至比之前还精进了些。
方颂安埋头吃饭,贺年则是拿过毛巾绕到她身後,一缕一缕把她散开的湿发擦干。
两人默契地互相都没有说话,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尴尬,只有咀嚼声和毛巾摩擦发丝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交织。
方颂安是真的饿了,没一会就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见她吃完,贺年才放下毛巾,打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暖风吹过发丝,拂过後颈,有些痒痒的。
十分钟後,贺年放下吹风机,轻轻摸了摸她齐肩的头发,颇有些不舍地说道:“好啦。”
方颂安轻吐口气,吹风机的暖意骤然离开,激得她有些冷。
她拢紧身上的睡袍,换上来时穿的高跟鞋,好似又变回了千禧的总裁。
贺年一语不发地走到门口,替她打开门。目光紧紧锁着她,看着她向他靠近,与他擦肩而过,没有丝毫停顿,毫不留恋地径直走向门外。
贺年咬着牙,握着门把手的指节有些泛白,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忽而升起一丝不甘。
她怎麽能走得如此干脆利落!
“方颂安!”
声音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焦急。
方颂安停下脚步,转身回眸,看到探出半个身子的贺年,眼里三分委屈三分不舍,还有些许恼怒。
可在看到她回望的目光时,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化成柔色,水润润地晕在他眼底。
他声音轻得不像话,在空荡的走廊里泛起回响。
“方颂安,亲亲我好吗?”
他的声音像羽毛,搔进她的心里。方颂安忽而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她垂下眼,遮住一闪而逝的波澜,终究还是折返几步,走到贺年面前,微微掂起脚,亲了下他的侧脸。
她伸出手,像从前一样摸摸他道:“好啦,回去吧,很晚了。”
贺年却忽而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失控,带着些孩子气的执拗,声音沙哑。
“不要这里!”
方颂安无声叹了口气,揽过他的後颈,压下来,吻在他的唇上。
双唇贴近得瞬间,像是打开了什麽闸口。贺年一把收紧她的腰,宛如要把她吞噬的力道回吻过来。
方颂安皱起眉,轻轻“唔”了一声,下意识咬破他的唇。
贺年被她的声音惊醒,猛然回过神,松开腰间的钳制,把人推远了些。
他看着方颂安,漆黑的瞳色像是化不开的墨。想把她留在身边锁在家里,又怕她寒了心彻底不理自己。
久居他乡的夜里,他无数次想过与方颂安的重逢,却没想到自己在看到她第一天就快要被她逼疯。
方颂安躲避开他的视线,刻意忽略掉他的未尽之言,语气里已经找回了平日的冷静自信。
“我该回去了,晚安。”
酒店的地毯将她的脚步声都全部吸去,贺年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一片衣角也看不见。
他靠在门柱上,轻声自语。
“晚安,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贺年,一款很好吃型乖乖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