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了一下,问道:“在哈顿过得怎麽样?”
“不怎麽样,”贺年声音闷闷的:“每天都在想你,好想你。”
方颂安咬了他一口。
“能不能聊天,再这麽说话我睡觉了。”
贺年笑了出来。
“其实过得很好。有钱有时间,晓婷学习也很好,不用我操心。我在外面成长得很快,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快。”
方颂安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来。
“我自己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不过……”
她的手向下掐了一下。
“好像还可以,没有变得更快。”
贺年猛然瞪大眼睛,浑身一僵,一把抓住方颂安的手。
他缓了半晌,咬着牙说道:“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不能聊就继续。”
方颂安笑出了声。
“别闹,我累了。接着说,你在哈顿都做了什麽?”
贺年缓缓给她按着腰:“我修了双学位,没什麽时间社交,但我养了好多盆植物,家里有很好闻的味道……”
他顿了一下,问道:“发财呢?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它。”
“死了,被我扔掉了。”
腰间按摩的手瞬间停住。
半晌後,他语气有点难过。
“你有把他埋掉吗?”
方颂安察觉到他的反应,忽然有些後悔开这个玩笑。
贺年对这棵树好像很有感情。
“骗你的,”方颂安道:“在我那里,娇气死了。水浇少了叶子要黄,水浇多了也要生病,我还带他去看了医生。後面干脆跟书房里那盆菜叶子放在一起,自生自灭算了。”
“你找了夥伴陪着他,他就不会生病了。”
方颂安打了个哈欠:“你是他的好夥伴,明天你去我那,把他带走,我不要养。”
贺年不会戳穿她的口是心非,满口答应下来。
“好的,我不仅是他的好夥伴,还是你的好邻居。”
贺年见她困了,没有再多说,没过多久,方颂安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第二天方颂安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起身走出卧室,餐桌上摆好了早饭,但“好邻居”已经不见了踪影。
餐桌上的饭依旧都是她的口味,不得不说,从昨晚到现在,是她五年来过得最舒适的一个夜晚。
贺年的糖衣炮弹让她根本无法躲避,稍微给他一点不拒绝的信号,他便再度挤进她的生活,用她最舒服的方式。
方颂安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
贺年的爱像哈顿吃过的那只冰淇淋,甜得刚刚好,让她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都没有办法拒绝。
她还能坚持多久呢?
流心煎蛋被她戳烂,和她现在的心绪差不多。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方颂安看了一眼手机,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