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的叫声变得急切,小爪子搭在今祉胳臂上。
今祉是个严格的小主人,没心软,有模有样地教育妹妹。
盛意笑着收回目光,见辰晏发梢被雨打湿,又见他侧边衬衫和裤子也被雨稍到,洇着一小片一小片的水渍,“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辰晏怪异地看着她:“不要我来了?”
“还来做什麽?”盛意奇怪,吃喝都解决了,今祉状态也好了,他在这待着做什麽?况且她还来了月经,也不能再做什麽了……
辰晏眼帘微垂,面色稍沉,“我在你这里就这点用处?”
盛意点头又摇头。
“也不全是吧……做饭好吃,擅长家务,做事靠谱,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床品不错,”她顿了下慢悠悠,“器大活好。”
辰晏神情复杂。
他先是被夸的很愉悦,但很快这愉悦被另一种情绪压倒了——
她每个词都是在肯定他,可怎麽越听越不是滋味?
“所以我的意思是,”盛意笑吟吟地望着他,“如果哪天你混不下去了,我可以考虑收留收留你。”
辰晏气得牙痒痒,这女人怎麽能这麽恃宠而骄,对他的好视若无睹?!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堂堂八尺男儿,海归精英,仪表堂堂,能力优秀,追了她这麽久,怎麽还在她这混成了家政小哥?
接着盛意一句话打消了他所有怨气——
“不嫌累的话,洗完澡再过来。”
辰晏洗过澡,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妥妥帖帖後,带着小蛋糕和白葡萄酒敲响了盛意家门。
家里很安静,今祉应该是又睡了。客厅只亮着一圈灯带,最静谧温柔的亮度。
盛意坐在靠窗的长桌旁,桌侧一盏高挑落地灯,将她影子投在森林图案的刺绣墙纸上,那影子随着她呼吸时身体轻微的颤动,摹出一副树影婆娑的意境。
她神情专注地盯着桌上图纸,面容比平日瞧着严肃,是专心工作时的状态,此刻许是遇到了什麽麻烦,两道眉头挨得稍近,手中铅笔也几度犹豫。
“怎麽了?”
辰晏扫了眼图纸,认出这是和K&E合作的儿童公益项目,他把酒和蛋糕放到一旁走过来。
盛意用笔指着设计图的其中某处,“我在想,如果把装置的这个部分从图书馆的东面主体延伸出来,可不可行?”
他思考着没说话,盛意以为他没理解,于是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展览馆的建筑模型,递过去,“类似这种。”
辰晏扫一眼,怔住。
那是一栋展览馆的建筑模型,纯白的山形建筑,十二根罗马柱撑起整个圆顶,最巧妙的是从主体延伸出来的阶梯,既是承重柱,又兼作了装饰,还将展馆分成了内外结构。
这副模型图对他施了定身术,甚至让他连呼吸都凝住了。
“怎麽了?”盛意察觉到他的异常。
他不动声色地问:“你怎麽会找到这麽小衆的作品?”
盛意笑了下,以为他只是好奇。于是把手机界面调回对方的主页,“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建筑师。”
听到这句话,辰晏又是一阵眩晕。
手机界面是个叫kaleidoscope的博主,最後一条微博停留在2016年。辰晏没看具体微博,视线一直停留在最下册一栏的“已关注”三个字上。
原来她那麽早就关注了。
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他没有因为喜欢的女人欣赏自己作品而感到欣喜,而是意外。继而变成了夹杂着欣喜的错愕,而後变成懊恼。
这个心绪渐变过程是迅速的,像一层层拍过来海浪,但又因全身沉浸而把这些情绪拉的格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