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终于被人打破,一直悄悄捏着把汗的入江纪子松了口气,连忙笑着朝孤爪研磨挥手,“再见孤爪君,下次再来玩哦。”
“再次感谢阿姨的招待,下次再见。”
孤爪研磨朝着衆人点头致意,又状似无意地瞥了眼站在原地的入江直树,才跟着琴子转身往玄关外走。
“晚安,明天见。”
“嗯!明天见!”
大开着屋门,直到目送那道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後,相原琴子才重新进门。
而入江君已经不在客厅。
相原琴子挠了挠头,不明白他特意下来一趟是为了做什麽。
剩下的四人在打扫残局,原本摆满餐桌的碟子已经被收拾地差不多,她原本也想上前帮忙,却被入江阿姨赶了回去,“今天辛苦啦,琴子快去休息吧。”
见对方态度坚决,她只好顺着阿姨的意思,“那我先去洗澡啦。”
她一直觉得洗澡是最能消除掉一天疲劳的事情,当温热的水流漫过肩头时,相原琴子几乎要舒服地叹出声。
泡完澡後,她换上玫瑰色的家居服,又拿了条米白色的干毛巾,一边擦拭着还在淌水的长发,一边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惊讶地发现一位不速之客。
入江直树正双手抱胸站在房门口,头微微低着,眉峰轻蹙,看样子已经等了有段时间。
“入江君?”相原琴子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入江直树缓缓擡起头,眼底带着几分掩不住的倦意,“嗯。”
相原琴子指了指被他挡住的屋门,不解地问道,“有什麽事情吗?已经很晚了,我要进去睡觉了。”
入江直树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黑色的瞳孔格外幽深,看得她浑身发毛。
相原琴子皱了皱眉头,一股不耐涌上心头。虽然她向来脾气很好,但上次的事情不是她想原谅就能原谅的,她还没来得及找他问清楚,他倒是先主动找上门,还摆出这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僵硬,“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还是没有应答,走廊安静得连她发丝滴下的水珠落到地板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就在她的耐心被这份沉默彻底耗尽前,入江直树这才终于开了口。
“你和……刚刚那个人是什麽关系?”
他说话向来直接,话语中带着一股明显的火药味。
其中的质问意味太浓,瞬间引起了相原琴子不适,她的语气也变得冲了起来,“不管是什麽关系都用不着你这个马上要结婚的人来质问我。”
结婚二字像是把淬了冰的刀,猝不及防刺进入江直树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发白。
他长了张嘴,无力地解释道,“我没有马上就要结婚。”
知道那个解释太过苍白,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推迟了婚期,会等父亲做完手术之後再商定,所以……还是有周转的馀地的。”
推迟婚期是订婚那天他临时起意做下的决定,此刻却成了他说服她的借口。
明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此刻他又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试图得到她的怜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变成这样的人。
相原琴子不想听他的解释,继续不耐地追问道,“所以呢?”
她原本以为他和大泉纱穗子小姐之间虽然也有联婚的促成在里面,但至少还是两情相悦的,所以他才能单方面这麽快的促就一桩婚事。
按照他现在的态度,其实是她想错了吗?
如此之说,她不知道入江直树把大泉纱穗子置于何地,更不知道他把自己置于何地。
是因为就算不喜欢她却还是不舍得她的追逐吗?
是想让她做插入他们感情的那个人吗?
不好意思,她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而且,她讨厌没有担当的男人。
见入江直树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语反驳,相原琴子彻底失去了与他继续谈话的兴趣。
她没再看他一眼,擡手将他往旁边轻轻拨了一下,随後砰的一声,房门被关得严严实实。
入江直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身上还残留着被她推搡的触感,他下意识地捂住那块地方。胸口上压着他的那块石头愈发沉重,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收回目光,往楼下走去。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入江纪子还在为第二天的早饭做准备。听到脚步声,她笑着擡头,却看见自家长子难看的脸色。
“怎麽了哥哥?是身体不舒服吗?”
入江直树避而不谈,语气诚恳,“母亲,您知道刚刚那个人的住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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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发现研磨的title好多,堪比大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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