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光晕染在她睫毛上,购物车把手还残留着市冷气的温度。
她指尖地敲着购物车扶手,哼着刚才火锅店播放的旋律,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那一刻,推车里堆积的不再是普通的食材,而是我们亲手搭建的、名为“日常”的城堡。
夜色渐深,我们提着满满的购物袋回到1oft。拆包装的窸窣声、冰箱门的开合声、流水冲洗草莓的声响,渐渐织就成温暖的居家氛围。
洗漱后她钻进被子,带着沐浴后的湿润香气靠进我怀里。我伸手关掉床头灯,黑暗温柔地笼罩下来。
转眼到了周末。距离那次采购已有两天,我们依旧享受着同居的甜蜜日常,一起做饭、追剧,仿佛提前过上了理想中的小日子。
“这周末我得回爸妈家,下周一才回来。”录音里浩辰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松弛感,“你上课要准备什么的话,自己过来就行,钥匙你也有。”我反复确认过这段录音,每个字都像刻在脑海里。
周六深夜,确认小曼彻底熟睡后。我拿着那把偷配的的钥匙,潜入了浩辰那间空无一人的公寓。
路过的楼道比平日更加寂静,只有我压抑的呼吸声。
这就是她走过无数次的地方吗?
开锁的细微声响在周末的深夜里被放大,格外清晰。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熟练而迅地在几个角落调整好摄像头的角度。
然而这股罪恶感底下,却翻涌着另一种滚烫的、刺激感。
指尖触碰冰冷摄像头时产生的战栗,黑暗中精准找到隐藏位置的专注,让我心跳加。
但当下,“想知道”的欲望像藤蔓般死死缠绕着理智。
是非,对错,什么都比不上,小曼那的一面带给我的诱惑。
回到家,我蹑手蹑脚地走上卧室。
小曼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面向我这边。
我轻轻躺下,将她揽入怀中。
我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我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呼吸着她的气息沉沉睡去。
我爱她平日里阳光下的每一个模样,爱她挑选草莓时亮晶晶的眼神,爱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但此刻,我同样为她可能存在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着迷,甚至准备好为之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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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整,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红木书桌上投下淡金色的光斑。
小曼和浩辰的堂弟准时在他家的客房书桌前坐下,暖气片在墙角出轻微的嗡鸣。
堂弟名叫浩宇,是个普通不过的高三男生。
瘦削的身板套着件厚实的灰色毛衣,磨白的牛仔裤膝盖处微微起球。
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
镜片后的眼睛总是低垂着,偶尔抬头时眼神里带着特有的羞涩与闪躲。
他那头天然卷的头被冬日的静电折腾得有些蓬乱,像是刚被毛线帽狠狠蹂躏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为了赶早课他匆匆摘下帽子就往书房跑。
当他爸妈说堂哥浩辰给他找了个学姐补课时,他满心不情愿,以为又会是个古板的书呆子。
但门铃响起,看见站在门口笑盈盈的小曼时,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堂哥只说是个同校学姐,可没说是这样明媚动人的女生。
她穿着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头松松扎在脑后,几缕碎垂在颈侧,笑起来时眼睛像月牙般弯起,被冻得微红的脸颊显得格外生动。
浩宇顿时手足无措,连打招呼都结巴起来。
周一到周四,从清晨九点到傍晚六点,这个小书房就成了他们的专属领地。数学公式、英语语法、生物图谱在桌面上铺陈开来。
小曼讲课很有耐心,声音清润悦耳。
她总是能用最生活化的比喻来拆解复杂的难题,比如把立体几何比作搭建积木城堡,把细胞结构比作精密的小工厂。
每当浩宇露出困惑的表情时,她就会停下笔,对着冻僵的手指哈口气,眨着眼睛问“是不是这里没听懂?没关系,我们换个方法再说一次。”
此刻她正用铅笔轻点着习题本上的图形,“你看这道题,要先用余弦定理找到这个夹角……”说着突然注意到少年飘忽的眼神,笔尾调皮地敲了敲他的手指节,“专心点哦小宇。”见他猛地回神的样子,她突然笑起来,打趣到“该不会是在想喜欢的女生吧?”
浩宇的脸瞬间红透,支支吾吾地低下头,手指间的铅笔无意识地划着练习本边缘。
小曼也不深究,只是笑着摇摇头,顺手把他快滑到桌角的橡皮推回原位。
她确实也很细心。
第二天来的时候,特意带了盒暖手贴给浩宇——“看你老是搓手,这个贴着暖和。”包装盒上还贴了张便利贴,画着个戴围巾的笑脸。
讲课的时候,她总会注意到浩宇哪些知识点特别薄弱,下次就会多准备些相关例题。
有次讲到遗传题,她甚至自己做了套彩色卡片,把那些晦涩的显性隐性规律变得直观又好记。
更让浩宇佩服的是,小曼好像很懂怎么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