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往后一拉。
小曼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下一秒,那盏松动的舞台灯砰地砸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玻璃碎片四溅。
她的心跳骤然加,呼吸凝滞。不是因为险些被砸中,而是因为——这个姿势太过熟悉。
军训那晚,也是这样一双手从背后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隔间。
黑暗中,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低声说别出声。
而现在,辰学长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顶,手指仍牢牢扣着她的手腕,脉搏相贴的地方隐隐烫。
没事吧?
他松开手,声音平静,仿佛刚才的触碰再寻常不过。
小曼慌忙转身,拉开距离。她的脸颊因为惊吓和害羞泛起一层薄红,像是抹了淡淡的胭脂。
学长却没有立即离开。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从她水润的眼睛,到挺翘的鼻尖,再到微微张开的唇瓣。那视线像是带着温度,让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
小曼今天涂了淡淡的唇彩,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的眼睛因为惊吓而睁大,像是受惊的小鹿,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抚。
——他记得。
这个认知让她指尖麻。
军训那晚,在浴室昏暗的光线下,他也曾这样看过她。当时的她满脸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看起来既脆弱又美丽。
我没事……谢谢学长。她低头,假装整理手中的表格,掩饰自己紊乱的呼吸。
下次注意安全。
他语气如常,仿佛只是偶遇一位普通部员。
可就在他转身欲走时,小曼的余光瞥见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又克制地松开。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学长。
他顿住脚步,侧头看她。
灯光从他身后打来,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一些。
小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像是要冲出胸膛。
最终,她只是低声道……彩排的流程表,我放在控制室了。
他点点头,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转身离开。
走廊重新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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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部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响夹杂着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
为了筹备校园歌手大赛,全员已经连续加班一周。
凌晨一点的空气里飘着溶咖啡的苦涩,小曼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低头继续整理选手评分表。
这里的评分标准要再细化。
辰学长突然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一划。
他的指节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等小曼下意识缩手时,学长已经直起身,神色如常地继续核对流程表,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她的错觉。
凌晨两点,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小曼撑着下巴,眼皮不住地打架。
一杯冰美式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
提神。
学长说完就转身走开,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捧着冰凉的杯子,想起半小时前才听见他拒绝给其他部员带咖啡,说自己没时间。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众人被困在办公楼里,望着瓢泼大雨愁。
策划组不能感冒。
学长把唯一一把伞递给小曼,在其他部员起哄时淡定解释她负责主持稿。
可当小曼接过伞时,伞柄上残留的体温分明比他表现出来的在意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