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麽在乎,就别装了。还弄个假男朋友出来。我告诉你,不可能全世界都是你舍友,全世界都只是逗逗你。有心仪之人就赶紧攥紧了。”
“你觉得我有可能攥紧他?”
“百分之五吧。”
“好高的概率。”
“别说得这麽丧,再低的概率万一落到你头上了都是百分一百。”
“嗯,就跟走马路上被车撞的几率一样。”
“赵远优啊,你别总想坏的。你怎麽不想成是手术成功的几率。”
“可我们已经完了。”
“那可不一定。勾勾手指,把他勾回来。不过手指头记得放软一点。”
“我可没那麽大本事。”
林尔岚把发圈拆下来,往我手里一丢。
“看看这个,在他房间里发现的。你再想想你有没有那麽大本事。”
我看着黑发圈发呆。
林尔岚说:“发圈送你了。”
“你怎麽到处送人东西?”
“因为物品具有流通属性。人也有。”她把长发散下来,潇洒又风情地披在两边。“听我一句话,做错总比错过好。至少以後还能指着摔过的坑给後辈讲故事,姐曾经在这摔过,而不是姐曾经绕过这个坑。”
“都是坑了,换条路走吧。”
“可是万一早晚要摔,早摔总比晚摔好。趁年轻摔得起的时候摔。”
“我可以不摔。”
她叹气,似乎真成了故事中,那个想要劝解书生丶却碰上执迷不悟死书呆的好心妖精。
“真是朽木不可雕。下次我再也不逗你,看你哭吧。”
我的生活恢复正常。我们宿舍也恢复正常。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我们马上就要放寒假。支维安再也没在我生活中出现过。
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本来就毫不相交。
所以他说了“到底为止”,我们就真的到此为止。
我有一次骑车路过那个咖啡馆,它的红砖墙上写了个拆的大字,已经停止营业。
我有一次去图书馆借书,遇到许慧丹。她还是坐在前台办借书的老位置上。
我跟她打了个招呼。
她说我瘦了,她怎麽减肥了两个月还没我这个效果。
她还跟我说:“你还记得那个九月榜首吗?你走之後他一次都没来过,连还书都是让别人来的。我早就跟你说过要推荐他借《怦然心动》嘛。”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她了然地看着我。
这真是好笑,我二十三岁那年暗恋上一个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只要他和我在同一空间,所有认识我的人在我面前看上我一眼,就知道我喜欢这个人。
我在图书架上翻到那本《可能性的艺术》,把它借了回去。
但我借回去也没看。直到某一天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我才把它翻开。
它的别名叫《改变生活和事业的十二项实践》,一共有十二章,第七章是顺其自然,然後是为激情让路丶擦出火花,最後两章叫为可能性设计架构,讲述“我们”的故事。
我就盯着这些目录,拿着这本我根本没看过的书,拿出手机,给我手机里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就一个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