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发誓,以你的母亲起誓,你没有想过和那个女孩子结婚,也没有起过一丝婚後也保持跟我交往的念头。你说啊,你发誓啊。”
“我……”
我打断他,“不,还是以你最看重的东西发誓吧。你的前途和事业,你发誓,说谎的话,你的事业从此一败涂地,永世不得翻身!”
“……咄咄逼人也要有个限度。”
“不敢了吧。”我笑着说,声音却像在这种高温天气不该存在的冰凌。“你很清楚,没办法的话你会跟她结婚。你早就已经仔细盘过了。你今天和我说这麽多只是为了稳住我。你什麽都不想失去。”
我看着他,“你心里是另一个念头吧,要是我不让你这麽为难就好了,要是我也像你爸的那些情妇那样不给人添麻烦就好了。这样一来,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是不是?”
他轻轻点头。
“是。”
“你想听我这麽说吗?”
我愣住了。
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行李袋始终在我脚下,我一弯腰捡起就可以走。
刚弯腰,他就抓住我肩膀,狠狠把我按回原来的位置——那一块棕色的皮革之前。
但是始终让我呆在他前面的位置上,极窄的一个范围内。我往前一动,他就把我加力按回去,我一动,他就把我按回去。
就像个主宰者,直接用行动告诉我,我就应该呆在这里不动。
这种来自天生性别的力量差异让我脑袋逐渐烧红了,我擡腿踹他。但距离太近,我一动他就发现了,抵住我的腿,然後更紧更直接地压住我身体。
他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也许因为我的疯狂衬托。
他看着我挣扎,然後说:“好,如果你已经预设了我是个混蛋。我们没法按成年人心平气和的方式来沟通,那我们就按你不可理喻的方式来。”
然後他垂眸看了我一会,抓住我的後颈,开始吻我。
是和第一次一样,为了证明所有权的那种吻。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再觉得痛心,而是觉得恶心。那种恶心像人在低烧时忍不住反胃,却因为没吃东西又吐不出来的恶心。
我想捂住我的胃,手却掉落在小腹上。刹那间,一个想法犹如蛇快速游动,钻进我脑海,银色的一细条。软刀刃一样锋利。
我不再奋力反抗,只是在他结束了这个吻的时候,问道:“你故意的吗?”
“什麽?”
“故意让我怀孕。想让我没办法那麽简单转身就走。”
“你怀孕了?”
“打掉了。”
我很干脆地回答他,看着他的表情在短时间内一变再变。
窗外有风呼啸过的声音,拍打着谁家没关上的窗户。据说今晚有台风过境。
而屋内一片安静,只有窗台那盆我种的锦叶球兰在空调的吹拂下,毫不在乎地摆动着长条的枝叶。
他很长时间没说话。只是用眼睛上一点冷光对牢我。
“你可以一个人做这种决定?”
“不然呢,难道还要进行这种传承?A型血和A型血生出A型血,老鼠和老鼠生出老鼠,私生子和私生子生出私生子。”
他的手慢慢滑过我的脸颊卡在我脖子上,刚才的对峙中,我已经知道了他力气有多大,所以他要是微微用一点力,我都会喘不上气。
可他没有,一点力气也没用,只是做着这个动作,非常轻柔地做着这个危险的动作。像一种威胁,像一种轻蔑。
“你为什麽这样对我?”
“你又为什麽这样对我?”
他望着别处轻笑了一下。
“赵远优,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凭什麽这麽骄傲。你知道你一无所有,你凭什麽一直对我这麽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