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获取自由,他选择先获取权力。
他,应是回到了王府中。
“在任府再见他时,我们都未认出彼此。我只是听他说出身世,觉得十分可怜,便替他包扎伤口。那一刹那,我心中觉得有些熟悉,却未想太多……直到後来,咱们逃到了海上。”
“海上?”
我想起当初,与安迪被扔下海後,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完全的断片。
“咱们不是被卫三原救起了?”
安迪却看着我,有些紧张与畏惧:“姐姐可还记得,
咱们登岸之时,已是日出?”
“当然记得。”
那一日黄浦江头,1909年的上海,在日出的光辉下,首次向我们展露魅力。
一旁的郑正卿,却“咦”了一声:“日出?当初妹妹与我同船,
咱们那船到岸时,应是半夜啊
!我还在码头上,跟燕儿她们丶摸黑找了妹妹半日……”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看着安迪,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在我失去意识时,我们被换到了另一条船上?”
那个夜晚的我们,实则坠了两次海。
*
卫三原确实救了我们。
可当他赶到时,距离我们第一次坠海,已过去了许久。
汪洋之中,从不只有一条船。
情有独钟的故事,也并不只有一种。
第一次坠海时,我们在水中浮沉,我逐渐失去意识,安迪拼命挣扎,想要捞我,却在海浪拍打中,听到一声号令:“把他们救起来!”
我们被捞到一条船上。安迪尝试将我救醒,一旁却传来冷冷的一声:“你这东西,是哪来的?”
安迪大惊转头,发现是一路追杀我们的载淦。
他的手中,是安迪的托尼宝典——此前,在甲板上,几名黑衣大哥将我身上的小艾旧照丶与安迪的托尼宝典,一同搜出。
安迪大急:“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
载淦拿着那宝典,翻到当中一页:
那纸页早已发黄,但上头,却是许久以前溅上的墨点,一如海棠花开。
甲板上,载淦沉声问道: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安迪。”
“你姓安?”
此时,月上中天,天宽地广。
汪洋大海,一望无际。地平线外,是广阔的世界,有无尽的可能。
载淦挥挥手,从人尽皆散去。
安迪紧张地看着载淦,而後者忽然开口:
“小安子,是你麽?”
当然,是的。
否则,我怎会活到今天?
而载淦,也就是当初那个男孩。
再相逢,他获得了网红的名字,获得了王爷的身份,也获得了扭曲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