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呵呵。”
“孟珂在塞外除了练就了一身好武艺,酒量也不得了。”
“孟大人爱喝酒?”
“前几日喝醉了还在我这里捣乱。”
“哦?”云丛丛来了精神,孟珂一直是端方君子,她还没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李维鹤饮下一杯纯冽的美酒,“我也是头一次见他醉酒失仪丶借酒浇愁。”
云丛丛闻言怔忪地低下头,原来大人他私下忧心忡忡,一直在为案子发愁麽,“我还以为,大人对案子很有把握,原来他压力那麽大……”
“他不是为了案子发愁。”李维鹤瞄了云丛丛一眼。
云丛丛惊讶地看着李维鹤,“那是为了什麽?”孟珂他除了破案就是破案,就没见他想过别的。
李维鹤压低了声音,“这话咱两悄悄说啊,是为了某个姑娘。”
“什麽?”云丛丛一下子站了起来,“不,不会吧!李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还想问你呢。”李维鹤淡定地靠在墙上,“你们几乎天天见面,就没发现他身边有女人?”
“没有啊……”云丛丛皱着眉撅着嘴,孟大人平时看到美女都是目不斜视的,云丛丛还好奇他到底是清心寡欲还是眼光太高。
“啧!”李维鹤摸着下巴疑惑道:“我分明听见他酒後吐真言,为了哪家姑娘牵肠挂肚的,哦,对了,还为此染了风寒,该有多伤心呐!”
……
李维鹤见云丛丛沉默着,开口道:“罢了,你也别问他,估计是爱而不得,这种事,过几日就好了,这位孟少尹啊,什麽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早晚要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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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
云丛丛这次满脑子都是一个美人的身影,孟珂看上的姑娘,是什麽样的眉眼什麽样的身段,又是如何温柔似水如何秀外慧中……早上起来头疼眼疼双腿绵软手指酥麻,一点气力也无。
浑浑噩噩走到大街上,发现一群人聚在布告栏边上,云丛丛随意一擡眼,登时醒酒。死者的画像已经贴出来了,面容就不说了,秃顶的头发也画得很得其精髓。与画像并排张贴的竟是死者肩头的三个火纹身,这张画暴露在阳光让云丛丛心情非常紧张,仿佛心里的秘密都大白于天下,云丛丛不敢想象孟珂知道她说谎後会怎样,他会不会定她的罪?会不会把她押入大牢?
正不安地想象着各种可能性,一辆马车停在她身边,赵敏凤从窗口冲云丛丛喊道:“上来!”
云丛丛烦躁得很,根本懒得理他,扭头就要走,赵敏凤冲她喊道:“我去过天衣无缝了!”
云丛丛不解地回头看向赵敏凤,赵敏凤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你昨晚没回去,是害怕那什麽吧!”
……
“你为什麽去天衣无缝?你怎麽知道那件事的?你是何居心?”云丛丛上了马车劈头盖脸地问。
“你对本公子偏见也太大了!”赵敏凤敲着折扇,十分委屈,“我不过是想找你聊聊案情,结果你人没在,本公子只能屈尊等着了,等到天都黑了。”
“案情你同孟大人聊就是了,找我做什麽!”云丛丛白了他一眼。
“孟大人在义庄忙碌,我怎好去打扰。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两在一起,没想到半夜里他一人回了京兆府。”
云丛丛眼珠子一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赵敏凤的鼻子,“好啊!你个姓赵的,敢盯梢孟大人!”
赵敏凤用扇柄隔开云丛丛的手指,“这不是盯梢,是关心。孟大人迟迟不回,身为下属我自然担心,派个人去关心关心而已。”
“切!”
“你告诉我,昨晚在哪儿?”赵敏凤专注地看着云丛丛的表情。
“住客栈。”
“你为何不把此事告诉孟大人以求庇护?”赵敏凤继续问。
“这点小事怎敢劳烦大人!”
“怕到不敢回家是小事?”
“与你有何干系?”
赵敏凤盯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是担心……大人查案子查到你身上。”他语气如常,眼神却咄咄逼人。
“你胡说什麽!”云丛丛的双手在袖子下紧紧捏成了拳头,“我跟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有嫌疑的是你赵敏凤!”
赵敏凤收敛锐利的目光,“哼,你瞒不了我。我劝你一句,你要想全身而退,趁早罢手,别再卷进来。”
云丛丛诧异地看着赵敏凤,这话……不对劲,似乎是警告她,又像是暗示她,赵敏凤一定知道些什麽,甚至比她和孟珂知道的都多。云丛丛越想越觉得赵敏凤可疑,不会就是他在大门上做手脚,以此来逼退她吧,可是孟珂才是案件主导,吓唬她又有何用?
“你别这样看着我,在你门上做手脚的不是我。”赵敏凤看穿了云丛丛的心思,“我本想看看从後门能否进到你家里,却被你的邻居误会,一来二去的解释,再加上你没弄干净的门缝,就明白了。”
“你擅闯民宅!”
“你这丫头心里太阴暗了,我就不能是担心你麽?”赵敏凤手里的折扇被捏得“咯咯”直响。
“你担心我什麽?”
“担心你生炉子把自己熏死了!”赵敏凤生气地咬着牙,“不识好歹!”
“你是担心我死了你那五两打水漂吧!”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