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当然不能跟他比,他和云老大可是我们盗墓贼的头头,是贼首!”黑衣人嘲讽道。
云丛丛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呛道:“我爹云野是好人,他不会盗墓的。”
“哈哈!还在自欺欺人,你爹是发丘中郎将,我是他手下的摸金校尉,跟了他好多年,比你了解他,我还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
“既然你们是一起的,为何要杀了他!什麽摸金校尉!你分明是个眼馋宝藏的杀人凶手!”云丛丛想让黑衣人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来。
那黑衣人目露凶光,“你们的好爹爹都是叛徒!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叛徒!该死!”
“我看该死的是你吧!你利用同伴对你的信任残忍地杀害他们!就是想独吞所有财宝!你利欲熏心,你才是叛徒!”
那黑衣人突然摘下脸上的面罩,即使已经看过一眼,云丛丛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脸毁得太可怕了。“我这麽多年来,像只老鼠一样活在阴暗中,他们倒是逍遥!这点宝藏算什麽!本来就该补偿我!”他恶狠狠地说,心里怨恨深重。
“又不是我爹毁了你的脸!”云丛丛并不知道他为何毁容,但是她坚信爹爹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他们都有责任!谁都不能原谅!”黑衣人怒吼着。
“所以……你才毁了他们的脸,是为了报复泄愤,对吗?”云丛丛镇定地问道,她终于明白为什麽死者都被毁了容,并不是怕官府找出死者身份,而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心理扭曲而作恶。
“是有如何,反正你本事大能给复原。”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云丛丛,言语中对云野和云丛丛都了如指掌。
云丛丛深觉此人难缠,精神状态也不稳定,喜怒无常,是个可怕的亡命之徒,云丛丛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不要命的,不过好在这个人还有欲望,“没错,我本是大,什麽东西都能复原,包括……人皮图。”
“云丛丛,你别帮他!”赵敏凤倒吊在那里已经出不了多少气了。
那人果然需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说得对,你可以多活一会儿,另外两个必须死!”说完他出手冲捆绑赵敏凤的吊绳飞出一个暗器意欲割断绳子。
孟珂早已做好了准备,早他一步飞出佩刀,利刃擦过黑衣人的胳膊,顿时鲜血喷涌,那飞去的暗器险险地擦过绳子,没有割断它。
“啊!”赵敏凤叫了一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他睁眼的一刹那,孟珂突然飞扑上来,抱着他借助绳子荡到了土坑的另一边,二人重重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撞到墙上才停下。
几乎断了手的黑衣人忍着剧痛捡起刀愤怒地朝他们砍了过去。云丛丛在土坑的另一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她没有孟珂那样的身手,过不去,“小心!”
孟珂本来就虚弱,刚才拼尽全力救赵敏凤,摔在地上就感觉不妙难以起身,险险躲开黑衣人冲他脖子来的一刀,一脚踢中那人胸口已再无力气。以至于那人又提刀袭来时,孟珂恍然间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自己的刀下了。
“哐!”一块砖头砸中了那人的脸。
原来是赵敏凤,他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角落的碎石就胡乱往他那儿砸,运气很好地伤了那人的一只眼睛,那野兽一样的人发出了比野兽还可怕的吼叫,在墓室中回荡,仿佛要呕出他罪恶的灵魂。趁此机会,只剩下最後一口气的赵敏凤不顾生命危险抱住黑衣人将他掀翻在地上,用身体的重量压住他。黑衣人疯狂地用拳头捶打赵敏凤的後背和头部,赵敏凤咬牙忍住,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
孟珂见状艰难地爬过去也压了上去,让那个黑衣人无法动弹。云丛丛已经顺着坑壁小心的滑到了坑底,用两块木板交替着铺在尖锐的利器上往另一边靠近。这些利坠极为锋利,一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要戳几个窟窿眼,不过云丛丛向来胆大心细,小心地保持着平衡,再加上她重量轻,锥子的密度大,走过去还算稳当。然而下来容易再想上去就难了,云丛丛贴着笔直的坑壁喊道:“大人!赵敏凤!我马上过来帮你们,你们再坚持一下!”说完云丛丛拿出匕首迅速地在坑壁上凿了几个洞,她还记得孟珂抱着她从悬崖上攀岩而下的场景。云丛丛忐忑地踩着自己凿出的洞,借助匕首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她能听见三人纠缠在一起发出的声音,还有身体与身体硬碰硬发出的刺耳的“格格拉拉”声音。
“大人!”云丛丛终于从坑底爬了上来,顾不上喘气就冲上去一刀刺进黑衣人的大腿。
黑衣人叫了一声却没有停止挣扎,非常能忍,怪不得辣椒粉都不怕,“你们,你们杀了我……就永远也找不到……真相了!”
“我不要什麽真相,我要你偿命!”云丛丛举起匕首。
正在这时墓地一阵剧烈的晃动,云丛丛东摇西晃几乎站不稳,头顶的碎石不住地往下掉。一时间,云丛丛他们三人都以为是遇到地动了。
“你们杀了我就出不去了!”黑衣人垂死挣扎着,“外面有人要把我们都埋了!只有我知道怎麽出去!”
黑衣人说得是真话,云丛丛他们明白,大理寺的人一定会埋住所有出入口,而他们很可能葬身墓底。赵敏凤给了那人几拳,“快说!出口在哪!”
“在……在地图上!”
说话间顶上一大块巨石掉落下来,发出巨响,整个墓室都在垮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