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亮的嘴角,似在上扬——那是一个邪恶的弧度,昭示着不怀好意的阴谋正在酝酿。
纪小鱼的第六感警示他——啧,何非亮肯定又要开始搞事情了!
果然,何非亮耀武扬威地倚靠在了沙发上,脸上更换上了十分的嚣张的神情。
“我的耳朵不太舒服,”他斜睨了一眼搁在地上的吉他,懒洋洋地吩咐道,“需要一个充满艺术细菌的仆人唱首歌来听听。”
“呵,”纪小鱼咬着牙,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反叛的念头在他的身体中发酵丶膨胀,“如果我说‘不’呢?”
纪小鱼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对呀!我,纪小鱼,天资聪颖丶气宇不凡丶才高八斗丶学富五车,钟天地之毓秀丶为万物之灵长,是历史上还没有来得及记载的杰出战略家丶战术家丶音乐家和诗人,多麽优秀,多麽帅气,多麽高贵,多麽迷人!我怎麽能轻易向何非亮低下头颅呢?我非要向他说“不”,用我勇敢的声音!
“对不起,”纪小鱼冷漠地补充道,“没有如果,我的意思是——我不!”
“唔,”何非亮淡定地从茶几上拎起一大串银闪闪的钥匙,故作沉思状地自语道,“我记得这里有一把钥匙,是走廊垃圾房的……”
纪小鱼一个激灵,突然就想起了他如今正——非常不幸地——处在寄人篱下丶被人拿捏的境况之中。
但是,这又如何呢?
纪小鱼十分有骨气地开口,“垃圾房就垃圾房,今晚就住垃圾房!”
何非亮耸了耸肩,淡淡地补充道,“垃圾房里有蟑螂,蟑螂也住垃圾房。”
蟑……螂!?
纪小鱼打了个哆嗦。
“哦呵呵呵,”纪小鱼满脸堆笑,“少爷,我和您开玩笑的,我这就唱。您要听什麽曲子?”
“随便。”何非亮笑呵呵地注视着他。
“好的,”纪小鱼捧起吉他,“一首《随便》送给您。”
何非亮:“……”
轻快的伴奏响起,纪小鱼谄媚地开口唱道——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当然,他刻意地把每一个“祝”字的音都拉平了一点,让它在发音上显得更像是小猪的“猪”。
“呵呵,这是《生日歌》,”何非亮并不领情,笑着摇了摇头,“你要唱的不是《随便》吗?”
纪小鱼瞪圆了眼睛,一句辱骂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还好他及时把他咽了下去。
行!
一个深呼吸之间,纪小鱼再次恶狠狠地拨响了吉他。
OK,你这是在考校我临场发挥的功力吗?那我就让你开开眼界!听好了!
悠扬又熟悉的旋律响起,恍惚如街头小巷那些年一起听过的歌。
“
外婆家有只小毛狗
总是爱随地大小便
自由快活
干什麽都洒脱
它天生就爱随便
也拿它没办法
天地本不是谁的凭什麽管它
外婆家有只小毛狗
它说它就偏爱随便
要听什麽歌它也说随便
反正命运总是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