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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告个别吧(第1页)

第27章告个别吧

孔立新最後被追认为烈士。

追悼会上,那个被他救了的小男孩在母亲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那个朴实的妇人,领着孩子,冲着孔立新的遗像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在面对孔家人的时候,她痛哭失声,抽泣中夹杂着好多个“对不起”。孔父掩面而泣,孔母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悲,发出一阵悲鸣。

令美站在一旁,盯着那个孔立新为之付出生命的孩子:他那麽小,那麽可爱,虎头虎脑的,站在那里怯生生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他的母亲口口声声地说着“对不起”,可是,有什麽对不起的呢,从来都没有人强迫孔立新救人不是吗,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出于本能,出于一个当过兵的人的责任感,出于一个人在那个危难时刻救护弱小的天性。如果非要有人出来道歉,也不该是这对母子,而是老天爷,他怎麽偏偏就在孔立新回程的那天下起了大雨,他怎麽这麽看不得善良的人生活在幸福中?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孔立新不是好人吗?他的好报呢?是烈士的名号吗?

相比于这个虚无的称号,令美有那麽一瞬间希望孔立新当时自私一些,可是,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他会鄙视自己吧?自己也会心有芥蒂吧?自己喜欢孔立新仅仅是因为他出衆的外表吗?一年多的相处,各种各样的细节都在提示令美,这是一个太好的人。他会极其认真地对待工作,他会主动帮助单位那些老同事处理生活上的困难,他会在多个考察摆在眼前的时候,选择那些最偏远丶最贫穷的地区,而把条件好一些的让给那些需要照顾家庭的大哥大姐,他甚至从当兵第二年开始,就在默默资助一个牺牲了的战友的弟弟,一直到他这次出门前的一天,还去邮局给那孩子汇了款。

这样一个好人,怎麽可能在别人最需要他的时候生出私心,虽然他求生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但令美相信,倘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死在面前,他还是会觉得以後的一生都是在茍且。

令美轻轻走到那对母子旁边,轻轻抚摸着小男孩的头,男孩愣愣地看着她,妇人满脸泪水,疑惑地看向她。旁边小孔单位的同事小声地告诉她,这是孔立新的未婚妻。妇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盯了令美好一会儿,抓着她的胳膊,哀嚎道“妹子啊,我们娘俩儿对不住你啊,真是作孽啊!”令美拍拍妇人的肩,凄惨地一笑,两行泪落了下来。

处理完孔立新的丧事後,令美向单位请一周的假,领导很心疼这个姑娘,就直接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什麽时候回来都行。照顾好自己,咱们还得好好活着不是?”

令美回了县城的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父母和令超怎样敲门也坚决不开。看着女儿这样,凡江和喜兰急得嘴上都起了泡,却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喜兰对凡江说,“令美这孩子,从小顺惯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打击。话说回来,这样的事对谁来说,都是天大的事儿,给她点儿时间吧,让她静一静。”

就这样,往後的几天,喜兰每次做好饭,都盛出一部分,让令超端到她姐的房间,可每次令超敲门,令美还是不开。一天当中,只有出来上厕所,令美才会短暂地走出房间,完事之後又把自己重新锁回到那个世界。

喜兰和凡江在一旁看着,想说什麽,又说不出口,令美好憔悴啊,头发散乱,本就瘦,这下更是只剩了一把骨头。

令如在知道消息後,也迅速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和同事串好课,返回了家中。上次回来还是五一,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孔立新这个小夥子,她为妹妹找到这样优秀的青年感到高兴。那天,令如和令美像小时候一样,挤在一张床上,说着悄悄话,令美跟令如讲着她和孔立新交往的过程,讲着孔立新如何如何优秀,对她如何如何好。可如今,不到半年时间,阴阳两隔。

父母看上去老了不少,一向没心没肺的令超也沉默了许多,大哥大嫂下班之後也天天过来,可是,谁都没能够敲开令美的门。此时,令如站在房门前,柔声说道,“小美,姐回来了,你把门开开,咱俩说说话,姐都想你了。”

房内的令美,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几天,她的眼泪都快哭干了。事发到现在,她很少在人前落泪,可躲在房间里,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孔立新走了,把令美的心和魂也带走了。因为俩人还没有领证,她连成为遗孀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权利保存孔立新的骨灰。

孔家人返回上海之前,孔母拉着令美的手说,“孩子,想他了就来上海看看,那里永远都是你俩的家。”

立雯抱着她说,“虽然你和我哥没有正式结婚,但你就是我的嫂子,有什麽事你就来找我。”

孔父的话说给了凡江和喜兰,“大哥,嫂子,咱们两家这辈子缘分不够,下辈子,让俩孩子还在一起,咱们再做亲家。”

孔立新的遗物,令美只留下了那个出事时被他带在身上的钱包和工作证,工作证上那张孔立新的寸照,令美一直都很喜欢,那个身着军装,眉眼端正,略带微笑的青年,会说动人的情话,会做贴心的举动,可如今,他在哪里。那个钱包,是令美送给孔立新的礼物,在夹层里还放着他们二人拍的第一张合照,他俩之前商量着,等到领证了,再拍一张,也放在钱包里,一张一张攒起来,早晚有一天比钱还多。

这几天,陪伴令美的就是这两样东西,醒了捧在手上,睡了放在枕边,好像只有这样,令美才不觉得孤独。

这几天,令美只喝了点水,那些被放在房间门口的饭菜,她一口没动过。她知道,母亲热了无数次,直到没法再热了,就做了新的再端过来,凉了再热,反反复复,她却一口都不想吃。现在,她最亲近的姐姐就站在门外,她真的很想扑到姐姐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的令美,悲伤加上饥饿,已接近虚脱。

令如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回应,她转头问令超,令美这样多久了。令超说有三四天了。令如急了,说,“这可不行!你去拿把斧子,把门砸开!”令超愣在原地,令如推了他一下,“这时候你发什麽呆,还不快去!”令超这才飞快地跑到阳台,拎了把斧子过来。

“我来!”凡江起身接过了斧子,照着门锁砸去,几下之後,门开了。

令美!孩子!喜兰和令如冲进了房间,却看见令美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令如冲到床边,试试鼻息,又摸摸妹妹的额头,冲母亲说,“都是汗,赶快送医院!”

凡江和令超也冲了进来,令超蹲在床边,凡江扶起女儿,放到令超的背上,一家人要往医院冲。跑到楼下,恰好遇上了令谦,他直接从厂里开车过来,还没等上楼,就看见了一家人紧张地往外跑,尤其是看到令超背上的令美时,他心里一惊,正要询问,喜兰冲他喊,“快开车,送你妹上医院!”

等令美再次醒来时,她看见床边围着一圈人,爸爸妈妈丶哥哥嫂子丶姐姐丶令超,还有单位的胡月和小新。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看见她醒过来,灰暗的脸上都现出了一丝光彩。

“小美,你可醒了。”令谦说道。

“姐,你吓死我了!”令超哭了出来。

“小美,都过去了。”令如说着,声音颤抖。

“令美啊,妈回家给你煮小米粥去,煮得黏糊糊的,再加两个鸡蛋,你最爱吃的。”喜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微笑着说。

令美看到母亲已经塌下去的两腮和已经掩盖不住的花白头发,大声哭了起来。床边那一圈人,也都再难以抑制情绪,随之落泪。

凡江轻抚着女儿的头,喃喃地说,“哭出来就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几天之後,令美出了院,又过了两天,她重新回到了单位。

虽然卖起货来还是和之前一样麻利,但大家都看出了她的不一样。过去那个喜欢说话,笑起来恣意欢脱的孟令美不见了,如今的她只有在卖货的时候才说很多话,其他的时候,都是安静地站着,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

在市里,胡月一直陪在令美身边,她担心这个让人心疼的姑娘再有什麽闪失,令美总是微笑着说,“月姐,我没事儿,上次也只是个意外,医生不是说我就是好几天没吃饭,低血糖吗,没事的。”可胡月记得,令如姐回省城上班前拜托她照顾令美的时候,清清楚楚地说过,当时医生说的是,再晚来五分钟,人就没了。

胡月基本上是全程见证令美和孔立新爱情的人,所以见到自己好朋友如今这样,她的心痛不比孟家人轻一分一毫。

喜兰和凡江天天打电话到令美的宿舍,怕令美烦,她们找的都是胡月,从胡月那里老两口打听着自己女儿的消息。

在令美回去上班一周後的周末早上,喜兰出现在了令美的宿舍。她拿着两张火车票,对令美说,“妈带你出去走走。”

票是去往孔立新出事的那个乡的,喜兰带着女儿重走了一遍孔立新当初走过的路,在那个出事的山道上,喜兰轻抚着女儿的背,说,“丫头,和小孔好好告个别吧,告了别,继续好好活。妈希望你放下,但不希望你忘记,小孔是个好孩子,你该记得他。你该带着他那份好好活下去。”

一路上,令美都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此时,望着坡下的土路,想象着孔立新最後时刻的样子,令美终于放声悲哭起来,在那个平时几乎没多少行人经过的山道上,令美的哭声一直传到坡下,传向天际。

喜兰站在一旁默默流着泪,她在心底说,“小孔啊,阿姨把令美给你带来了,你俩把没说完的话都说说吧,这辈子说不完,下辈子继续说,阿姨下辈子还把女儿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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