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既白真的来了。
但他一直笑。
“仙女怎麽摔个狗啃泥?”他笑着,把陈韫扶起来。
“你再幸灾乐祸试试呢。”
“我没有啊。”他双手举起要作投降姿态,没人扶陈韫,其实也能勉强站住,不至于摔倒,但她下意识就搂住了徐既白的脖子。
“还能走不能?”
陈韫摇摇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徐既白,显得娇艳欲滴。离得好近,好香。
徐既白咽了口口水,这简直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上天在测试他徐既白的道心。
“那也得先回民宿了,我背你到接驳车上车点。上来!”徐既白已经弯下腰,陈韫眼睛瞪得老大,但是还是爬上他的背。
徐既白是薄t恤外间套了一层冲锋衣,刚脱下来防水的衣服,他身上也汗涔涔的,上午的太阳已经出来,气温并不算低。可是仙女要爬上他的背,不能叫她挨着这湿透了的t恤吧,他于是又穿上冲锋衣。
陈韫一开始还是害羞,到後来她看见徐既白脖子和额头上的汗珠,就一直咬着嘴唇笑咯咯笑。
徐既白觉得自己马上要无法行走了,陈韫一直笑,胸前两块软肉就轻微地晃动,冲锋衣那麽薄,他能感受到的。“我也是个男人好吧。。。。。。”徐既白暗想着,又咬咬牙抑制那种冲动,“徐既白你他妈还真是个正人君子。”他对自己嘲讽一句。
“什麽?”陈韫问他。
“我说我真是个负责任的好导游,还有,你能不能别笑了。”
“哦。”都在人家背上了,还能不答应吗?
坐上接驳车回去,下了车还有段路,陈韫就又蹦到他背上。
一到民宿,徐既白就给她找了云南白药喷上。
“这疼不疼?”徐既白几乎是把陈韫的脚抵在他胸口,按着她脚不同部位来排除骨头受伤的可能性。
陈韫摇摇头。
“这疼不疼?”又换了个地方。陈韫还是摇摇头。
“都没伤为什麽要我背你?”徐既白这话没有责怪,全是羞涩,几乎是嘟囔出来的,他怪陈韫撩拨他。
“走的时候是疼的,而且我鞋子踩翻了,泥都进去了。”
徐既白又从自己包里找出来绷带,从脚腕往下缠,在脚踝处用纸巾垫在里边。
陈韫嗤笑:“想不到你还挺专业。”
“废话,我都说了我是专业导游,这点小伤我还处理不了了?”
给她处理完伤,徐既白又去拿湿巾擦她鞋上的泥,就这一双鞋,洗了指定干不了。
陈韫不再说什麽,她怕一说话就暴露她的心动,只是安静地看着徐既白忙前忙後。
看来,爱情这趟车,她是非上不可了。
“下午什麽计划呢?”
“本来我们要去喀纳斯湖游湖的,不过你受伤了,我们就往後推迟点呗。”
“没那麽疼,我可以走路的,走不了你还背我呗。。。。。。”说到後面声音越来越小,陈韫也有点心虚了。她好像怎麽说也摆脱不掉暧昧的意味,爱河看来是个沼泽。
纠结半天,徐既白还是带她去游湖了。
走到小轮的码头还有一段距离,建成了公园。
台阶倒是不多,脚下的路也铺上了一条条木板,在密林间,颇有一番意趣。走出林子,又往前是一大片湿地,水草丰美,湖泊里有鸳鸯结伴。
徐既白搀着陈韫,俩人走的不快,徐既白确实是个大话唠,但陈韫不是。她观察和思考的时候特别安静,甚至连表情的起伏也没有。风光大抵相同,又处处不同,一草一木都能和陈韫的灵魂共振,她的心无限次地澎湃着。
能在她心里掀起大波浪的不只有心动,还有自然带来的震撼。
这种感觉没法用言语去表达,多精妙的修辞也无法描绘她心里的大千世界。
到了游船上船的地方,徐既白又小心地扶她上船,又和坐公交车一样,陈韫不畏晕眩地选了景观好的上层位置。
陈韫很少拿手机去拍照,她一直在用眼睛看。或许是经受了自然的洗礼,她的眼睛亮而清澈,哪怕有忧愁化不开,也是南北极的雪,高山上的云雾,连那些愁,也是纯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