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面很严格吧,上次有个研究员,看到陆先生都吓坏了似的。”
兰落跟在女人身後,一脸不谙世事。
女人呵了一声:“摇尾巴的狗罢了。”
看来实验室里也颇有风云嘛,大家似乎互相看不顺眼呢。
兰落继续问:“还以为这里同事关系很好呢,原来和我在学校一样,到处都有不讨喜的人。”
女人看她一眼:“这可比学校恶心多了,至少学校不会活人解……”
女人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算了,你不用知道,按照要求做就行了。”
兰落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她说的是“按要求”而不是“按她说的做”,也就是说,就算她很高傲,也没有什麽实际指挥权。
那没事了,不用巴结她。
兰落敷衍地嗯嗯两声,乖顺地走到一间陌生房间。
房间门口贴着大大的“二号手术室”字样,磨砂的双开门虚掩着,露出里面闪动的人影。
有细微的呻吟从门缝钻出来,兰落舔了舔嘴唇,试图看清里面的景象。
一只手挡在了她的脸前:“不该看的别看。”
兰落听话地垂下眼睛,女研究员这才放下手,语气冰冷:“前面左转,一号手术室,进去就行。”
她这是不带路的意思?
兰落走了几步,突然怯怯回头:“那个,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我有点害怕。”
“这里我就认识你一个人。”
女研究员愣了一下,擡手扶了扶眼镜:“我姓叶。”
兰落轻轻嗯了一下,转头就走。
“那个,”女研究员在身後开口,“出了手术室我会找个人照顾你。”
照顾?
这麽严重吗?
兰落回头,只看见女研究员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收回刚刚的话,姓叶的可以巴结一下,至少能给她提供一点便利。
躺上手术台後兰落没多害怕,反正疼痛的滋味她从没体会过,哪怕让她看着自己被剖开,也不会有什麽感觉。
只不过她的愈合速度非常慢,和兰升比起来简直龟速。
相应的,兰升的痛觉非常灵敏,一点小伤口都能疼得他撕心裂肺。
所以兰落经常假装不小心弄伤他。
想到这里,兰落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浑身插满管子,用失血过多的脸惬意微笑的样子有多吓人。
“不行了?”
“……这都不疼……”
“不要缝合……观察自愈速度……”
迷蒙的困意中,兰落感受到自己被推出手术室,然後有人接过了自己。
她用尽力气睁眼,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女人。
是骂她短命鬼的女人,好像叫花子。
“那个,”她喃喃,“我可不是短命鬼。”
兰落觉得自己可能失血过多脑子坏了,竟然会说这麽中二的话。
花子粗鲁地推着轮椅,半昏迷状态的兰落几乎要被颠到地上。
“你以为,”花子把她推进房间,“活得久就是好事了吗?”
兰落没回答,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小白脸。
兰落脑子不太清醒,身体反应却很迅速,在睁眼的瞬间擡起布满刀口的右手。
“啪!”
姓祝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红痕。
“哇!”他捂着脸惊叹。
就在兰落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这样了还能打人?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