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礼耳尖泛红,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轻松截住。逄志泽顺势将人捞进怀里,带着体温的衬衫布料贴上他裸露的后背。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蒸腾的热气很快漫进卧室,氤氲的雾气里,裴司礼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逄志泽沉稳的呼吸。“水放好了。”逄志泽将人打横抱起时,裴司礼瞥见镜子里交错的齿痕与红痕,羞耻感让他慌忙埋进对方颈窝。热水漫过肩头的瞬间,酸痛的筋骨终于得到舒缓,可逄志泽覆上来的手掌又让他绷紧了脊背。“放松。”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他后颈,“我只是帮你洗头。”当裴司礼裹着浴巾被安置在梳妆台前时,窗外的暮色已经浓稠如墨。逄志泽握着吹风机的手腕灵活翻动,温热的风裹着雪松味的发香拂过脸颊。镜中倒映出男人专注的侧脸,晨光里狰狞的疤痕此刻却显得温柔,随着他低头为裴司礼扣衬衫纽扣的动作,喉结在衣领间若隐若现。“还疼吗?”逄志泽突然开口,修长的手指停在他膝弯处的淡青痕迹上。裴司礼别开脸,耳尖烧得通红。“要不是你”话音未落就被突然凑近的吻堵住,逄志泽的呼吸扫过他发烫的唇瓣。“再闹,今晚就真的出不了门了。”推开餐厅包厢门的瞬间,喧闹声戛然而止。裴司礼缩在逄志泽身后,却被同事们促狭的口哨声逼得无处可藏。有人瞥见他高领毛衣下若隐若现的红痕,暧昧的哄笑此起彼伏。逄志泽不动声色地将人护在怀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腰侧。“都别欺负他,谁要罚酒尽管找我。”酒杯碰撞声中,裴司礼望着逄志泽被灯光映得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后腰的酸痛都成了甜蜜的负担。当逄志泽悄悄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时,窗外的夜色正浓,远处的霓虹灯在雪地上投下斑斓光影,恍惚间,昨夜的风雪与今时的温暖在记忆里重叠成一片朦胧的温柔。酥麻暴击!药油按摩下的暧昧升温,这场雪夜温存甜度超标聚餐的热闹持续到深夜,裴司礼靠在逄志泽肩头昏昏欲睡,耳中还回荡着同事们醉意朦胧的歌声。逄志泽替他裹紧大衣,指尖掠过他发梢时触到一丝凉意,这才发现玻璃窗缝漏进的寒风正顺着他脖颈往里钻。“冷不冷?”逄志泽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大衣下摆完全盖住裴司礼蜷缩的脚踝。他叫来代驾,司机将两人送回小区。雪后的石板路覆着薄冰,裴司礼险些滑倒,逄志泽立刻搂住他的腰,干脆半抱着往楼道走。电梯上升时,裴司礼突然伸手抚上逄志泽肩头的疤痕。那道蜿蜒的旧伤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淡粉,像是一道永远褪不去的烙印。“疼过吗?”他轻声问。逄志泽低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不过比起这个——”话音未落,电梯“叮”地停下,逄志泽已经把人抵在门边。裴司礼被吻得喘不过气,听见对方贴着耳畔低语。“现在倒是有人天天在我心口凿窟窿。”带着笑意的咬噬落在唇畔,裴司礼红着脸捶他肩膀,却被紧紧箍住腰身带进屋里。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的瞬间,裴司礼看见鞋柜上摆着个精致礼盒。逄志泽踢上门,顺手拆开包装,露出里面一对银质情侣手链。链子上刻着细小的字母,交叠时刚好拼成完整的图案。“补上的纪念日礼物。”逄志泽将冰凉的银链扣在他腕间,“迟到了三个月,惩罚我今晚多给你揉半小时腰?”裴司礼刚要反驳,却被逄志泽打横抱起走向卧室。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铺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逄志泽小心翼翼避开他身上的淤青,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衣渗进皮肤。裴司礼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突然想起初遇那天也是这样的雪夜——逄志泽浑身是血倒在巷口,却仍死死护着怀里的文件。那时他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伤者,却没想到会被这双带疤的手,捧住了整颗心。“在想什么?”逄志泽的声音混着呼吸拂过耳际。裴司礼翻身搂住他的脖颈,在对方惊讶的注视下主动吻上去。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细雪,落在滚烫的玻璃上转瞬即逝,而屋内的温度却在持续攀升,将夜色都酿成了蜜。清晨,裴司礼昏昏沉沉的在逄志泽怀里蹭了蹭,看着犹如猫咪般的爱人,逄志泽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逄志泽垂眸望着裴司礼无意识往自己怀里钻的动作,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指腹轻轻抚过对方眼下的青影,昨夜明明哄着说“再睡十分钟就起”,此刻却将脸埋在他胸口,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