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付程岩在晨光中泛红的耳尖,今早粥碗边缘残留的唇印,还有司令来电时那人恶作剧般的亲吻……这些画面支撑着他握紧生锈的钢筋,借着黑暗的掩护绕到歹徒身后。与此同时,逄志泽背着付程岩在废墟中狂奔,裴司礼端起步枪精准点射追兵。付程岩在昏迷中呓语着祁州的名字,滚烫的泪水顺着逄志泽的脖颈滑落。“坚持住!”逄志泽踢开拦路的铁皮桶,“他一定会活着回来。”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祁州将最后一个歹徒踹进燃烧的车厢,自己却被直升机发射的流弹击中左腿。他单膝跪地,看着面具男从机舱中探出身子,枪口对准他的眉心。“结束了。”面具男冷笑。千钧一发之际,一发子弹突然击碎他手中的枪——付程岩不知何时挣脱了逄志泽,握着抢来的手枪,苍白的脸上写满决绝。“放开他!”付程岩的声音在颤抖,却坚定地一步步逼近,祁州想要大喊让他离开,喉间却涌上腥甜。面具男突然掏出匕首冲向付程岩,寒光闪过的瞬间,祁州强撑着扑过去,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入他的侧腹。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付程岩颤抖的双手。“为什么……”付程岩泣不成声,死死按住祁州的伤口,祁州却笑着用染血的手指擦去他的眼泪,气若游丝。“说好……要带你回家的……”远处终于传来军区特战队的警报声,面具男咒骂着退回直升机。祁州在意识模糊前,听见付程岩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裴司礼对着对讲机嘶吼。“医护兵!快!”黑暗彻底笼罩视线前,祁州最后看到的,是付程岩将那半块吊坠按在他掌心,温热的泪珠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爆炸火海中的血色背叛!军区司令现身竟是致命伏笔?祁州的意识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沉浮,耳畔断断续续传来付程岩的哭喊与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温热的液体不断渗出,浸透了付程岩颤抖的双手,他想开口安慰,喉咙却被血腥味堵住。就在祁州的视线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时,密集的枪声从远处传来。原本悬停在空中的武装直升机突然剧烈晃动,机身被一枚火箭弹击中,在空中炸成一团火球。祁州在昏迷前看到戴着军区臂章的身影冲进废墟,为首的正是他们的司令。当祁州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军区医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右手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见付程岩趴在床边,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额前的碎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却依旧紧紧攥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醒了?”付程岩察觉到动静,猛地抬头,眼中瞬间泛起泪光。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祁州的脸,声音哽咽。“你这个疯子,知不知道我以为你要死了……”祁州想要微笑,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抬起另一只手,费力地抚上付程岩的脸,拇指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我说过……要带你回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裴司礼和逄志泽匆匆赶来。裴司礼的衣服早已换成了军装,手腕缠着绷带,但眼神依旧锐利。逄志泽快步走到床边,用力拍了拍祁州的肩膀。“小子,命够硬啊!”“面具男抓到了吗?”祁州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付程岩眼疾手快地按住。裴司礼神色凝重地摇摇头。“爆炸时他趁乱逃走了,但我们找到了他的藏身点,发现了大量关于‘复仇计划’的文件。”他顿了顿,“文件里提到,三年前的泄密事件,可能和我们内部的人有关。”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付程岩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祁州察觉到他的紧张,反手握住安慰地捏了捏。“先别想这些了。”逄志泽打破沉默,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看看这是什么。”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崭新的吊坠,正是祁州和付程岩之前被毁掉的那对。吊坠上的玫瑰图案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医院楼下的首饰店做的。”逄志泽挑眉,“有人守在手术室门口三天三夜,就为了等你醒了送这个。”付程岩的耳尖瞬间红透,想要反驳却被祁州抢先。他接过吊坠,将其中一枚挂在付程岩颈间,声音虽虚弱却无比坚定。“这次,不会再弄丢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为病房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祁州望着付程岩泛红的眼眶和嘴角的笑意,突然觉得,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在,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危险,他都有勇气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