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志泽看着裴司礼因低烧泛红的眼角,心底泛起一阵柔软,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起已经凉了的毛巾,又重新用温水浸湿拧干。“再敷一会儿,烧就能退些。”逄志泽轻柔地将毛巾敷在裴司礼额头上,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发烫的脸颊,裴司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滚烫得惊人,却固执地不肯松开。“别离开。”裴司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尾音像小猫般绵软地拖长。逄志泽喉头一紧,俯身将他整个人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他汗湿的银发。“不离开,哪儿都不去。”逄志泽伸手解开裴司礼被汗水浸透的睡衣纽扣,露出苍白却依旧紧绷的胸膛。他取来退烧贴,小心翼翼地贴在爱人后颈,冰凉的触感让裴司礼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突然,裴司礼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滚烫的呼吸喷在逄志泽锁骨处。“冷……”沙哑的呢喃让逄志泽心疼不已。他急忙起身,将空调温度调高,又从衣柜里翻出最厚的羊绒毯子,把裴司礼裹成一团。裴司礼却不满意地扯着毯子,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不要这个……要你。”说着,他伸手勾住逄志泽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逄志泽无奈又宠溺地笑了,只能紧紧抱着他,用体温驱散那灼人的热度。晨光渐渐明亮,窗外的银杏叶被染成金色。逄志泽看着裴司礼在怀中渐渐安稳的呼吸,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痣,怀中的人突然呓语般呢喃:“逄志泽……我赢了……”“好好好,你赢了。”逄志泽低笑着应和,却在低头时发现裴司礼手腕上被领带勒出的红痕还未消退,他心疼地将吻落在那片皮肤上,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人受半点委屈。这时,裴司礼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是国际部队发来的紧急消息,逄志泽看了眼怀里昏睡着的人,毫不犹豫地按下关机键。此刻,怀里的人远比任何任务都重要,他要做的,就是守着这个愿意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防备的爱人,直到烧完全退去。裴司礼手机打不通,电话又打到了逄志泽这里,逄志泽很不耐烦,轻轻把被褥给裴司礼盖好,拿起电话去阳台了。逄志泽轻手轻脚掩上卧室门,阳台的晨风卷着未散的夜露拂过脸颊。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急切的汇报声。“逄先生!裴司令负责的跨国缉毒行动出现突发状况,毒枭转移路线,卫星定位显示可能进入我方边境!”“裴司礼正在休病假。”逄志泽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余光透过玻璃望着卧室里蜷缩在毯子里的身影,“行动暂时移交副队长,任何决策等48小时后再说。”“可是”对方还想争辩,逄志泽已经挂断电话。他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倚着栏杆捏了捏眉心,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却只听见身后细微的响动——裴司礼裹着毯子赤脚站在门边,银发凌乱地垂在泛红的眼尾。“又有任务?”裴司礼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踉跄着往前半步,逄志泽几乎是瞬间冲过去扶住他,触到对方掌心依旧灼人的温度,心脏猛地揪紧。“别动。”逄志泽半抱半扶着将人按回床上,掖好被角时却被裴司礼抓住手腕。“别瞒我。”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却固执地盯着他。“上次金三角行动就是临时换将,结果”逄志泽俯身吻住他颤抖的唇,舌尖尝到退烧药的苦涩,当裴司礼试图挣扎时,他将人搂得更紧,直到怀中的人在缺氧中软下来。“我说过,”逄志泽抵着他额头,声音低沉得像是要将人溺毙,“你比任何任务都重要。”裴司礼突然笑出声,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间。“特级护理员这算渎职。”话虽这么说,却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指尖无意识揪着逄志泽的睡衣下摆。“不过这次就原谅你了。”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逄志泽望着裴司礼渐渐平稳的呼吸,轻轻抽出被压住的手臂。床头柜上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他兑好温水准备喂药,却发现裴司礼不知何时将他的领带缠在手腕上,像是抓着最后的安全感。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纱帘,逄志泽的手机在客厅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裴司礼的副手,按下接听键时刻意放冷了声音。“我再说最后一遍,裴司令现在”“逄先生,”那边打断他的话,背景音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行动成功了!我们在废弃码头截获全部毒品,毒枭落网!副队让我第一时间通知裴司令,他设计的备用方案起了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