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铜钱草精灵的话,苏清棠扭头就跑,柳叔自然也听见了,环顾四周,刚想说话就想到殷顾泠的叮嘱,眼神变换後跟上苏清棠。
“小姑娘,你就算跑又有什麽用呢?你不知道别人的地窖是不可以到处乱跑的吗?很有可能会被控制住啊。”
话音落下,苏清棠的脚就陷入一片类似沼泽的地方,挣扎不得。
“啧啧啧,我都说了,不要乱跑,不过你既然来了这个地方,我和你介绍介绍,”柳叔像是心情大好般,展示着地窖中的画像,“这个是我的女儿砚芝,漂亮吧。”
苏清棠看着画像中只有一半侧脸的蓝衣女子,体态轻盈是个美人儿:“红颜薄命。”
“是啊,她和她娘亲长得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柳叔像是回到当年,看着画中人感慨着,“样子一样,可惜心性不一样,她娘是个喜欢奔跑的人,而她却是喜欢在家里呆着,不过也幸亏她在家里呆着,才能吸引像是华参这样醉心医术的人。”
“他是怎麽形容啊芝的呢?一株遗世独立的鸢尾花,哈哈哈哈我第一次知道可以这样形容一个女子,”柳叔合上画卷,“华参医术高明,医德也高,我叫啊芝去多和他相处,男女之间嘛,不就是那点事,很快,华参就被拿下了。”
苏清棠:“那为什麽砚芝会……那样?”
柳叔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的物品:“可能是报应吧。”
“我们村子本就以武力为先,现在更是有华参的加入,简直是如虎添翼,但是这事情不好独善其身的,最怕是隔壁的几个村子联合起来,猛虎难敌猴群,所以,我们就和最近的两个村子联合起来。”
“可渐渐地,他们不满足于听我的号令,趁一次啊芝出去的时候欺负了她,啊芝回来之後谁也没说,事情就这麽过去,可是没过多久,啊芝怀孕了,华参自然很高兴,我和砚池也很高兴。”
柳叔像是回忆到难受的地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之後:“囡囡出生之後和谁也不像,我们本来也不在意的,可是後来有风声说囡囡是啊芝和别人的孩子,就连一些过敏原都一样。”
“我们问了啊芝,啊芝是死都不说,这个华参也是个直性子,直接提着刀就过去了,男人,怎麽可能受得了你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欺负,那个混蛋还说出啊芝身上的特征,华参呐,全部都干掉了。”
柳叔摇头晃脑地说着,手上比划着华参的动作,隔空捏着一个药瓶倒下,应该是粉末泄出,尸骨无存。
“啊芝是个受不了流言蜚语的人,又知道华参直接把人弄没了,这就是直接坐实了她不洁的事实,索性,当着还没有多大的囡囡的面前,一刀抹了自己。”
“好一朵遗世独立的鸢尾花啊,我後面才知道,鸢尾花有毒的,因为华参最初只是想要威慑那群人而已,是那群人说的过分,还联合起来一起揍华参,他的腿就是这样残疾的。”
柳叔站起来,表演残疾的一瘸一拐的动作:“这个傻子啊,他不治疗自己,硬是拖着那双腿走回来了,一高一低一高一低的。”
“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妻儿在火场中,一个瘸子你觉得能救回一个心存死志的人吗?当然不行,等他带出囡囡再折回的时候,房染坍塌,什麽都没了,还顺便毁了半张脸。”
柳叔笑着表演出一场哀凄的故事,随後再次坐回地上:“然後,他就开始研究让人长生的办法。”
“不对,我在义庄看见砚芝的尸体不是火烧过的,起码,脸不是,”苏清棠指出漏洞,“柳叔,我都要死在你手上了,你还要糊弄我?”
柳叔定定地看着苏清棠,嘲讽道:“你不知道宝姝公主是火凤吗?吸取人体中的火焰还原本来样貌是件简单的事情,你情郎连这件事情都没有和你说?”
“也是,但凡对你上点心,你也不至于在我手上,”柳叔说完便站起道,“苏小姐,事实真相也告诉你了,安心上路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尸体,交给你的父母。”
苏清棠轻笑:“柳叔还是个好人啊,你想不想看见砚芝啊,我有办法让你看见她。”
“你又想搞什麽花样?”柳叔阴鸷的目光扫来,语气不复原先的和蔼。
苏清棠指了指自己被困住的脚道:“我都这样子了,看在你告诉我真相的情况下,我也帮帮你吧。”
说完便拿起身边的碎石,划破自己的手掌,她记得之前槐树的时候自己好像是不舒服然後才引出衆人看见槐树的场景,现在可以拼一下。
红色的血液滴落在石板上,同时心头的不适感传来,柳叔看着苏清棠的样子道:“你以为你自残我就取不了你的精血吗?”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轻缓的女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