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瞪大眼睛,拉住身旁的护士小妹道:“没,没,人还好好活着呢。”
文春故意做出吃惊的样子道:“什麽?怎麽可能,当时医院都判了死刑的,病危通知都下了十几张,人还活着?”
两个护士手拉手带着文春朝326号病房走去,解释道田老太送过来时的确是只有出的气,不过幸好她们主任手段厉害,将田老太从濒死的状态拉了回来,只是一直联系不到家属,後续只能维持着。
“幸好她当时费用交得足额,否则前段时间就要报警了。”
其中一个护士道。
“田老太完全不能自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而且不分昼夜大吼大叫,说实话怪吓人的。不过後来院里找了护工,我跟你说,她那屋子除了那个护工外,我们一般也很少进。怪吓人的。”
“对对对,说实话,那个小护工我都佩服她,晚上就睡在田老太屋子里。换做我,就是一个月给我一万我也不敢。”
“一万你不敢,十万你就敢喽。”
两个护士斗嘴道。
“所以,这个护工一个月十万还是一万?”
文春在旁幽幽开口。
“没有没有,她应聘的是兼职按天算,一天一百四,不过後来她好像是没地方住,现在改成按月算不收押金,又只能做夜班,跟田老太一个屋,好像是一个月三千,再没有其他的了。”
一路走到走廊尽头,负责打餐的阿姨刚好推着餐车从货梯出来,先将两个护士的餐端出来道:“要不要给你们送过去。”
护士挥挥手道:“先拿过去吧,326有家属过来了。”
打餐的阿姨推着餐车离开,车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326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向兰揉着眼睛看见文春,惊呼道:“姐,你怎麽过来了!”
文春在旁看着向兰熟练的将取来的包子和稀饭在破壁机里打成糊糊,拉开房间床帘开窗换气,又将熟睡的田老太喊醒,用手腕粗的针管将食物冲胃管推进去。她动作麻利很快一小碗的糊糊就见了底。
之後她又固定好胃管,用医用绷带将田晓翠的嘴紧紧闭合。
向兰有些好不意思解释道:“这是医院规定,不然她会一直大喊大叫,这样固定一下声音会小很多。”
“你怎麽会找到这种工作?”
看着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这会儿正在给田老太按压肚子促进排便。
“缺钱呗。我也是听人家说,这种地方工资高一些,现在经济不景气,我又没地方落脚,而且只能上夜班。姐,你要不出去一下,她有点便秘。”
向兰戴上一次性手套,戴了两层,将田老太右脚的约束带解开。
文春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麽,正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後传来向兰的惨叫声。
她一回头就看见田老太未着衣物的身体,还有紧绷的右脚。
向兰被踹倒在地。
“需要帮忙吗?”
文春看了眼一直站在角落的幸芝,忍着干呕的局促,将田老太的右脚擡高……
向兰擦了擦脸上的汗,伸出两指进入粪道……
几粒漆黑的羊屎豆滚在干净的纸尿片上。
文春闭上眼睛,只觉得胃酸翻涌,她不住的回想大海蓝天白云绿洲荒漠大尾巴羊……
以及漆黑的羊屎豆。
文春吐了两回。
向兰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下班。
“你等等我,处理完这边,我开车顺路载你。”
向兰也不推辞,说自己在楼下花坛那里等她,文春又替田老太交了一天费用,说剩下的需要院里审批。
毕竟院里是让她来取骨灰盒的。
办完这些後,文春又独自回到326病房,举着摄像头打算录制一段田老太的录像。
忽然一低头,田老太不知何时醒来,瞪大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文春。
“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