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努努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拉长尾音一字一顿道:“是——两——万!”又补充道:“之前我在电梯里听她打电话,好像每个月还要给谁四丶五万呢。”
王大痣心头一动。
回去的路上,他反复咀嚼着保安的话。下车前,目光扫过後排,馀光瞥见副驾驶座上一滩污迹。
他拈起一点污渍凑到鼻尖嗅了嗅,似乎猜到了什麽却又不敢断定。这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直起身,随手抓起桌面上的一枚硬币。
拇指弹起硬币,心中默念:“正面去,反面不去。”
硬币抛向半空,王大痣一时失手没接住。硬币偏离轨道,滚向床底。他蹲下身,看着硬币在地上旋转,最後“叮”的一声落在地砖上,显示的是——
王大痣一夜未眠。六点一到,他找了个借口故意把车下午还给齐师傅。驶向目的地的路上,王大痣已盘算清楚:这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一来,若箱中真有尸体,便可借此拿捏窦微把她变成长期饭票。二来,即便不是尸体,以窦微的生活条件,说不定能挖出赃款?
王大痣左手提着牲口,右手扛着锄头爬上小山坡。站在窦微昨夜的位置,他嘴里念念有词地叨咕着土地公。
一夜风雨,泥土混杂着湿透的纸钱和残花。
锄头落下,他满脑子都是提起行李箱时的沉重感,还有里面哐当作响的撞击声。贪念足以蒙蔽判断,他不由得联想到金子。
锄起锄落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挖到行李箱表层,他拍掉泥土拉开了拉链。
王大痣当场骂了句脏话。
箱子里是无数本老式相册,看起来起码有二十年历史。随意翻开,里面夹着些黑白照片。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罐子,挂着把老旧的密码锁。箱中最值钱的,只剩一枚戒指。
王大痣怒火中烧,对着旁边的歪脖子树狠踹了好几脚。他本想拿走铁罐和怀表就走,但想到自己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能让窦微好过。
他把带来的牲口埋进土里,想到了报复窦微的新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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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指骨反扣,敲击了两下桌面,将王大痣的思绪拉回现实。“相册里是什麽照片?”他问。
“就…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合照。”王大痣支支吾吾地补充,“我…记不太清了。”
林翊完全不吃这套。
他侧身倚在审讯桌上,将刺眼的白炽灯光直射进王大痣瞳孔,强光令他睁不开眼。
林翊刚想开口,敲门声响起。门口警员说:“林队丶陆骏,办公室有新情报,有人找你们。”
两人出门。林翊下意识停在原地,瞥了眼传话人的背影,却只看到一个轮廓。
“头儿,怎麽了?”陆骏站在楼梯上回头问。
或许是神经太紧绷了。林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走到刑侦大队办公室门口,他问:“谁找我们?”
办公室里的几人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都以为是对方有事。达成共识後,却又异口同声:“没人找啊。”
林翊脑中那根弦猛地绷紧,那个传话人的背影!他来不及解释,转身推开身後的陆骏,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
几人摸不着头脑,也跟了下去。只见林翊冲到审讯室门口,急声问值守警员:“有人进去过吗?”
警员被问得一愣:“啊?”慌乱中,钥匙插入门锁打开。
王大痣瘫在椅子上,口吐白沫。
“快叫救护车!”
四周瞬间嘈杂,人群涌向审讯室。
王大痣倒在林翊怀里,虚弱得只能眯开一道眼缝。他想说什麽,却被口中的白沫堵住了声音。林翊不停拍打他的脸:“不能睡!醒醒!”
监控摄像头的红光,在角落里无声闪烁。
王大痣听见微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却无力睁眼。他用尽最後力气,擡起手抓住林翊的袖口:“东西…在。。。”
作者的话
栗奈
作者
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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