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丰的眼神闪烁,“母亲住院後,为了方便照顾,就暂时住在岳父那里了。”
于皓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左手不自觉地摸向右手手腕,那里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淤青。
“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于皓递出一张名片。
刘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指尖微微发抖:“谢谢。”
伸手的瞬间,于皓看清了他手腕处的淤青,看痕迹还很新。
看着刘丰匆匆离去的背影,于皓若有所思。
这个曾经腼腆老实的男人,如今眼神里藏着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中药味丶手腕的淤青丶闪躲的态度……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块拼图,但拼出来的画面却模糊不清。
于皓重新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医院走廊的尽头,刘丰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那种违和感却在于皓心头挥之不去。
*
这一夜,并不平静。
海岸建筑公司的会议室里,一个男人被按跪在地上,双手反绑在身後,额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成暗红色的痂。
王坤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橘子,橘皮的汁液溅在他的金戒指上,泛着诡异的光泽。
“再说一遍。”他咬下一瓣橘子,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他却浑然不觉,“那五万块钱的事,你是怎麽跟警察说的?”
跪在地上的男人浑身发抖,声音嘶哑:“王丶王总……我真的什麽都没说啊,警察来找时,办公室的兄弟们可以给我做证呀!”
“哦?”王坤挑了挑眉,将剩下的橘子丢在桌上,拍了拍手,“那私下里有没有呢?”
男人惊恐地擡头,嘴唇颤抖着:“我丶我……怎麽可能?……一定是王顺自己说漏嘴了……”
“王顺?”王坤冷笑一声,“一个死人,还能开口?”
他站起身,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只蝼蚁。
“我最後问一次。”他缓缓蹲下身,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擡头,“是谁走漏的风声?”
男人的瞳孔剧烈收缩,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王总……我真的不知道……求您……”
王坤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站起身,对旁边的小弟挥了挥手:“继续。”
“是!”两名壮汉立刻上前,架起男人就往外拖。
“王总!王总饶命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男人的哭嚎声在走廊里回荡,随後发出一声惨叫。
王坤走回窗前,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眼神阴鸷。
“查。”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後的小弟说道,“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後搞鬼。”
“是!”小弟恭敬地应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
王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和蔼可亲,仿佛刚才的暴戾从未存在,“有人不想让兄弟好好活呀……”
……
打完电话後,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人想玩,我们就陪他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