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又是这个混蛋
于皓徘徊在张叔棋牌室外,脚步在雪地上留下凌乱的痕迹。这几日,他无数次想走进去跟张叔聊聊,却始终没有勇气面对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今天,他再次站在门口,手指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後传来“吱呀”一声——门开了。“小皓。”张叔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像一把钝刀划过粗糙的木头。于皓僵在原地,缓缓转身。张叔站在门口,背光中的身影佝偻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在晨光中格外刺眼。他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搪瓷茶壶,热气从壶嘴缓缓升腾。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两个人,此时,却弥漫着截然不同的情绪。棋牌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麻将桌上还摆着半局未完成的牌局。两起命案後,村里人再也没有聚在一起打牌的闲心。两人沉默了片刻,于皓首先开了口:“张叔,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张叔没有回应,只是走到角落的煤炉旁,将茶壶放上去重新加热。水汽在冰冷的室内凝结成白雾,模糊了老人脸上的表情。“坐吧。”张叔指了指身边的木凳。于皓慢慢坐下,凳子腿已经有些摇晃,发出“咯吱”的声响。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警徽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张叔拿出两个杯子,倒上热茶,正是那日于皓买给他的。“这是你的职责,”老人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于皓接过茶杯,指尖感受到瓷器的温热。他看着张叔满脸的皱纹和疲惫的眼神,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刘丰在局里没有吃苦。这件案子并没有定论,还有很多疑点。”张叔点了点头,“我不会看错人。”他擡起头,目光直视于皓,“不论是你,还是刘丰,都是好孩子。”于皓低着头喝茶。“那五万元钱,应该是刘丰偷的,”张叔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这步路他走错了,应该受到处罚。”老人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但人,绝对不是他杀的。这一点信心我是有的,他不是那种人。”于皓握紧了茶杯,热气熏得他眼眶发酸。他想起刘丰在审讯室里歇斯底…
于皓徘徊在张叔棋牌室外,脚步在雪地上留下凌乱的痕迹。
这几日,他无数次想走进去跟张叔聊聊,却始终没有勇气面对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
今天,他再次站在门口,手指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後传来“吱呀”一声——门开了。
“小皓。”张叔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像一把钝刀划过粗糙的木头。
于皓僵在原地,缓缓转身。张叔站在门口,背光中的身影佝偻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他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搪瓷茶壶,热气从壶嘴缓缓升腾。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两个人,此时,却弥漫着截然不同的情绪。
棋牌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麻将桌上还摆着半局未完成的牌局。
两起命案後,村里人再也没有聚在一起打牌的闲心。
两人沉默了片刻,于皓首先开了口:“张叔,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张叔没有回应,只是走到角落的煤炉旁,将茶壶放上去重新加热。
水汽在冰冷的室内凝结成白雾,模糊了老人脸上的表情。
“坐吧。”张叔指了指身边的木凳。
于皓慢慢坐下,凳子腿已经有些摇晃,发出“咯吱”的声响。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警徽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张叔拿出两个杯子,倒上热茶,正是那日于皓买给他的。
“这是你的职责,”老人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于皓接过茶杯,指尖感受到瓷器的温热。他看着张叔满脸的皱纹和疲惫的眼神,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刘丰在局里没有吃苦。这件案子并没有定论,还有很多疑点。”
张叔点了点头,“我不会看错人。”他擡起头,目光直视于皓,“不论是你,还是刘丰,都是好孩子。”
于皓低着头喝茶。
“那五万元钱,应该是刘丰偷的,”张叔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这步路他走错了,应该受到处罚。”
老人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但人,绝对不是他杀的。这一点信心我是有的,他不是那种人。”
于皓握紧了茶杯,热气熏得他眼眶发酸。他想起刘丰在审讯室里歇斯底里的否认,想起那枚诡异的指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于皓斟酌着词句,“我也相信刘丰是被人陷害的,但是,还需要……调查。”
张叔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按程序办事是刑警的底线和原则,我懂。”
于皓看着老人颤抖的手,心如刀绞:“张叔,您放宽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给死者丶给刘丰一个公道。”
张叔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地喝着茶,茶香在口中弥漫,带着微微的苦涩。
于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麽,他并不善言辞。
“我替莉莉和刘丰谢谢你。”张叔突然开口。
“张叔。”
“不,我指的并不是这件事,我是说,谢谢你给莉莉婆婆交了手术费,还有替他上交了那五万元钱,莉莉都告诉我了。”张叔的脸色沉重,但面露感激。
“张叔,你不要这麽说,都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
“这笔钱,我会让刘丰还给你。”
张叔对刘丰始终都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