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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太野蛮了（第2页）

孙雷“嗯”了一声，眼神却没松动。

转过一个街角，洛雪远远看见了南岸村的牌坊。她松了口气，正想和孙雷道别，却突然被他拽住袖子。

“别动。”孙雷声音压得极低，手指微微发抖。

洛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村口的电线杆旁，那个男人正倚着墙抽烟，目光来回扫视着进出的行人。

灰大衣的领子竖起来，遮住了半张脸，但洛雪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的呼吸瞬间凝滞。此人，竟然知道自己家的位置。

孙雷的手滑下来，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去我家。”

两人悄悄後退，绕到村子侧面的窄巷。巷子尽头有一道锈蚀的铁栅栏，缺了几根栏杆，刚好够小孩钻进去。孙雷先翻过去，伸手接应洛雪。

从巷子往里走，绕过那片空地，就来到了出租屋的所在地，他们直接去了孙雷家中，紧紧关上了门。

待那人离开去，孙雷才将洛雪送回了家……

*

暮色四合，公交车在站台前缓缓停下。洛欣机械地站起身，随着稀稀落落的乘客走下车。

冬日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她下意识地裹紧了棉衣。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看，是洛雪发来的消息：“妈妈，我已经到家吃完饭了，你安心上班。”後面还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洛欣的指尖轻轻抚过屏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微笑。这个懂事的女儿，永远是她疲惫生活里最温暖的慰藉。

想到早上遇到的肖言，那抹微笑立刻消失了。

一整天，那个男人的脸都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像一块黏在鞋底的烂泥，甩都甩不掉。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转过街角，洛欣的脚步猛地顿住了。那个人的身影就站在路灯下，羊绒大衣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肖言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正不耐烦地看着腕表。

“阴魂不散！”洛欣咬牙切齿地低语，转身就要绕道。

“洛欣！”肖言已经看到了她，快步追了上来，“我们得谈谈。”

“没什麽好谈的。”洛欣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请你离我远点。”

肖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下周就要跟领导出国了，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我必须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我的孩子？”

洛欣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怒视着他：“跟你有什麽关系？”

“她跟我长得很像。”肖言固执地说，眼睛里闪烁着某种狂热的光芒，“特别是眼睛的形状。。。”

“够了！”洛欣打断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你以为你是谁？”

肖言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态：“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如果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

“你没有权利！”洛欣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什麽都没有！现在请你立刻消失！”

她转身要走，肖言却再次拦住了她：“洛欣，别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让开！”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洛欣心头一松，以为是于皓来了。可当那人走近路灯的光圈，她才看清是孙勇。

还没等洛欣开口，孙勇已经大步上前，一把别住肖言的手腕，将他推了个趔趄。

“干什麽的？”孙勇的声音低沉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