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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客行(第1页)

(34)客行

徐芷柠一步步接近杂草丛生的坟墓。恪守习俗的人们,选择用遗忘和忽视回避意外死亡,然而,谁的出生和死亡不是意外。“挖吧,就是这。”徐芷柠找了专业殡葬公司,全程混合传统与现代的双重仪式。她要带舅爷和弟弟走。这两个无辜的男孩,不能永远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父亲没有同行,执意认为此举毫无意义,转身继续用出轨的方式逃离家庭叙事。舅爷和弟弟的影子追着他跑,他躲到情人胯下,高喊欢愉的口号给自己壮胆。舜舜是一个小盒,舅爷是一簇白骨。迁坟仪式惹来不少乡民围观,那些八百年不见的叔伯跳出来指指点点,尤其是大伯,非说此举严重破坏当地风水。徐芷柠挑破现实,“你们这的风水还用破坏吗,一家比一家穷。”“徐燕燕,你为什麽改名字?方便出去卖?”男人们笑成一团,以为抓住侄女的把柄。徐芷柠什麽都没说,只是发了一圈烟和红包,叔伯当场转换站队,过去嘘寒问暖。铁锹镐把碰触之间,坟墓之下还有坟墓。那是年代更久远的白骨,不知姓名,不知来历。殡葬公司点了三炷香,原地致哀。历史由白骨堆积而成,金钱向来沾着鲜血。好一个人间。生,不得喘息,死,不得安魂。河下,一具尸体浮出水面。捞尸人拖着他上岸,明姐转身呕吐。尸体的手指丶面庞表皮已经脱落,露出森森白骨,面目难辨。下体更是凄惨,有明显的动物啃咬痕迹。白秋平当场昏厥,李长海让青春痘看着他。徐芷柠没有过去。有股力量拖住她的脚,留她守在原地。持枪军人驾轻就熟,挑开尸体上残留的衣料碎片,翻找身份信息。灯光越来越暗,李长海看不清对方的动作。一张中国居民身份证递到他手上,白海鸣青春洋溢的脸出现在月光下。“看看,是不是他?”明姐用酒精擦手消毒,“天热,再等几天尸体会爆炸,快带回国处理吧。二十万够不够,丧葬费?”“假的。进了园区身份证丶护照都会被没收,不可能带在身上。”顾然低声提醒徐芷柠,指了指脚下。“这里,可能才是……”“他们……杀了海鸣?”“但凡有人逃走,十有…

徐芷柠一步步接近杂草丛生的坟墓。

恪守习俗的人们,选择用遗忘和忽视回避意外死亡,然而,谁的出生和死亡不是意外。

“挖吧,就是这。”

徐芷柠找了专业殡葬公司,全程混合传统与现代的双重仪式。她要带舅爷和弟弟走。这两个无辜的男孩,不能永远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

父亲没有同行,执意认为此举毫无意义,转身继续用出轨的方式逃离家庭叙事。舅爷和弟弟的影子追着他跑,他躲到情人胯下,高喊欢愉的口号给自己壮胆。

舜舜是一个小盒,舅爷是一簇白骨。迁坟仪式惹来不少乡民围观,那些八百年不见的叔伯跳出来指指点点,尤其是大伯,非说此举严重破坏当地风水。

徐芷柠挑破现实,“你们这的风水还用破坏吗,一家比一家穷。”

“徐燕燕,你为什麽改名字?方便出去卖?”

男人们笑成一团,以为抓住侄女的把柄。徐芷柠什麽都没说,只是发了一圈烟和红包,叔伯当场转换站队,过去嘘寒问暖。

铁锹镐把碰触之间,坟墓之下还有坟墓。那是年代更久远的白骨,不知姓名,不知来历。殡葬公司点了三炷香,原地致哀。

历史由白骨堆积而成,金钱向来沾着鲜血。好一个人间。生,不得喘息,死,不得安魂。

河下,一具尸体浮出水面。捞尸人拖着他上岸,明姐转身呕吐。

尸体的手指丶面庞表皮已经脱落,露出森森白骨,面目难辨。下体更是凄惨,有明显的动物啃咬痕迹。白秋平当场昏厥,李长海让青春痘看着他。

徐芷柠没有过去。有股力量拖住她的脚,留她守在原地。

持枪军人驾轻就熟,挑开尸体上残留的衣料碎片,翻找身份信息。灯光越来越暗,李长海看不清对方的动作。一张中国居民身份证递到他手上,白海鸣青春洋溢的脸出现在月光下。

“看看,是不是他?”明姐用酒精擦手消毒,“天热,再等几天尸体会爆炸,快带回国处理吧。二十万够不够,丧葬费?”

“假的。进了园区身份证丶护照都会被没收,不可能带在身上。”顾然低声提醒徐芷柠,指了指脚下。“这里,可能才是……”

“他们……杀了海鸣?”

“但凡有人逃走,十有八九会开枪。没打死的拖回去继续干,死了的……”

顾然没再说下去。

“就地掩埋?”

徐芷柠说出後半截真相。

“我去找李警官。”

顾然倒不是突然来了正义感。徐芷柠没做亏心事,自然能够平静说出“就地掩埋”这四个字。顾然不同,差一点成了泥土下的冤魂。他起初还抱着赚大钱的幻想,中途悔恨万分,动了情的“推狗”连键盘都敲不稳。电击,殴打,水牢……都是顾然对徐芷柠“爱”的证明。

不过和“爱”相比,他更怕死,更想回家。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这群中国人在异乡处处受困,皆为囚徒。客行至今日,只想早日归国,曾经厌恶的一切,都成了不易得的珍宝。

顾然用溪山话在李长海耳边低语。“跟我来一下。”

三个溪山人聚到昏暗的河边,李长海先行发问。“白海鸣有纹身?”

徐芷柠摇头。

“他出国前的样貌特征,你有印象吗?”

徐芷柠翻出《红拂双刃》工作群的合影给李长海看。

“那尸体肯定不是白海鸣,左胳膊纹了大花臂,脸虽然腐烂,头发还在,比照片上长很多。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替死鬼,被他们扔到河里冒名顶替。”

李长海用溪山话低声说出他的猜测。明姐那边借昏暗的月色快速包裹尸体,誓要趁乱认定那就是白海鸣。可怜的老父亲醒一阵晕一阵。如此惊骇的场面,没人愿意反复确认真相。

电诈分子深谙连蒙带唬之道。哄骗,规劝,吓唬,催促……几回合下来,总会把人搅得神志不清,乖乖听话。

“白老师,尸体情况实在太糟,我们会帮您火化,联系寺庙超度,保佑他下辈子再不受苦。”

明姐语气悲悯,神情冰冷。白秋平实在太虚弱,脑子反应不过来,还在问明姐需要多少钱。

“这个……给你,还是我留着?”

徐芷柠摊开手掌,那枚徽章被她握得发亮。

“你收好。万一有什麽事,他们可能会先搜我的身。”

李长海简直在为牺牲做准备,大义凛然之姿让人心生敬佩。

“别,李警官,没那麽严重。”顾然似是对这些习以为常,“家属来要人,园区如果交不出来,总有办法打发掉。一旦认定白海鸣是自行逃跑遭遇意外,有理也说不出了。”

李长海当然知道这些,但他为了後续更大的行动不能说。

“如果……一个女人疯了,非要挖地三尺找她的弟弟?”

徐芷柠引着两个男人进入全新剧本,她要破掉眼前糟乱的故事线,重写结局。

一声尖锐哭嚎斩断明姐铺陈的情节,徐芷柠奋力扒开脚下泥土,呼唤白海鸣的冤魂。

“弟弟!海鸣!我知道你在这!”

顾然成了新剧本的男主角,“你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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