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需帮她化解心中的结丶消除怨念,便能彻底将她给超度了。”
顾沧术说完,见胡纭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不禁疑惑地问道:“这兔肉冷了你不喜欢吗?要不我再去喊他们煮点热乎的?”
“一点味都没有,还柴柴的,不好吃。”胡纭姬将那碗兔肉又推远了些,只拿起顾沧术剥好的鸡蛋丢嘴里。
“我还特意嘱咐不用放油盐,要不然容易掉毛的。”
“我是已经修炼成人形的狐妖,完全可以吃人类的食物的。”
胡纭姬看了眼一旁的包裹。
“还有,你说的跟郎中有牵扯是什麽意思,难不成……”胡纭姬没有再说下去。
“走吧,去问问掌柜的,顺便再给你点过些吃的。”
顾沧术背起包裹,将桃木剑拿在手中,刚打开门便看到一舔着个大肚子的男人站立在门口,手举着似要敲门的样子。
“掌柜的,我们正要去找你呢。”
“呵呵,是吗。”男人挤出个笑脸来,脑袋往里探,在确认没有异常後才挺直腰杆。
“你们把我这墙给砸了,可是要照价赔偿的。”
“赔偿?你这店里闹鬼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胡纭姬当即大声嚷嚷道,周围的客人顿时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围了过来。
“嘘,进去说,进去说。”男人挤进屋里,转身关门时又对着假装路过的店小二喊道:“安抚好客人,我等会再找你算帐!”
胡纭姬瞧他那滑稽的样子,冷笑了声,道:“掌柜的,说说吧,你这客栈的墙里埋的谁啊。”
“埋人?这怎麽可能,道长你可别冤枉我啊,我这客栈都开多少年了,从没出过事。”
“你家那店小二可不是这麽说的,你心里要是没有鬼,刚刚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这……埋人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之前是有过几次意外,但都只是说梦见了个老妇人睡不好之类的,还从未闹出过人命。”
“掌柜的,清水镇的郎中你都认识吗?”顾沧术见两人越聊越远,连忙拉回话头来。
男人见不再纠缠他客栈闹鬼的事,连忙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答道:“你是说城西住着的孟方海孟大夫吧,这我自然是认识的,前不久我还去他那抓了服药来着。”
孟方海这三个字一出来,顾沧术背上的包裹顿时烫的吓人,胡纭姬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化了几分。
孟方海……方海……
“你们是找他有什麽事吗?这墙我就不要你们赔了,小本生意,还希望你们能帮着隐瞒一二。”
男人肉疼地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塞到顾沧术手里,希望能借此破财免灾。
顾沧术刚要推脱就被胡纭姬给按住了,“那也别责怪那店小二,都是我逼她她才说的。”
“是是是。”
推开门,屋外的客人已经散了,顾沧术给胡纭姬打包了只烧鸡後,便带着胡纭姬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下山时师傅给我的银两够用的,而且我们确实砸坏了一堵墙。”
胡纭姬撕咬着手中油纸包的烧鸡,口齿不清地说道:
“那掌柜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明知有鬼还让我们住那,摆明就是想白蹭你的法力来捉鬼,那银子你就当是他请我们捉鬼的钱了,有什麽好纠结的。”
“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那是。”胡纭姬随手撕下一条腿来递给顾沧术,“几口稀粥怎麽吃得饱,这烧鸡可香啦。”
顾沧术推拒道:“你自己吃吧,我不能吃太过油荤的食物。”
“真是可惜,这样会错过很多美食的。”胡纭姬摇摇头,将手中的彻底吃干抹尽,仍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这些东西再香也比不过顾沧术一滴血,那才是她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二人来到城西孟方海家附近,没等走近胡纭姬便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腥气,跟昨晚在那婴孩身上闻到的极为相似。
顾沧术手中的桃木剑直接飞出,捅破屋顶钉在供桌上,那尊已被摸的油光铮亮的石像破碎,散落在女子脚边。
“不!”女子俯身捡起那些散落的石块,试图将其重新拼凑完整。
“又让她给跑了。”顾沧术拔出桃木剑,胡纭姬将女子扶起安慰:“这石像里面住着女鬼,你要求神拜佛也要找个正经神仙求啊。”
“都怪你们!这送子娘娘很灵的,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请回来的吗!”
女子甩开胡纭姬的手,很快便像被抽去脊梁般瘫坐在地上,手抚在肚子上一下一下地揉搓着。
“惠贞,道长?”郎中推开门,衣服下摆像是在泥地里滚过一般,脏污不堪。
顾沧术背後的包裹烫的吓人,不等他取下便掉到地上,抖落开来。
惨白的尸骨上浮出一道灰暗的影子,老妇人看着以成家立业的儿子流下泪,竟已过去这麽多年了。
孟方海见着这鬼影顿时脸色煞白,这两日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竟遇到这些东西。
“你不记得阿娘了吗?”
老妇人走近,想要触碰他又怕会损伤他的阳气不敢乱动。
阿娘?阿娘不是在他出生不久就死在逃荒路上了吗?她现在找来是想做什麽。
孟方海望向一旁站着的顾沧术和胡纭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