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个傲娇小猫,白日里在他们面前拉不下面子,等到夜里都睡着了才悄悄行动。
胡纭姬起身跟了上去,她其实挺好奇当初发生了什麽的。
一猫一狐在月下奔跑,一人影远远地坠着。
等到了于氏院门口,燕文丰又有些胆怯了,徘徊许久才踏进院内。
“咪咪?是你吗?咳咳咳。”一屋子亮起灯,窗户推开,是那个眼盲的老妇人。
胡纭姬在一旁看着愈发觉得这其中有误会,老妇人对猫的气息太过敏锐,她的心里一定有猫的一席之地。
喵~
咪咪踏着月光走到窗边,刻意避开于阿婆伸过来的手,他可还没原谅她。
“对不起,都怪我当年没能及时赶回来,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于阿婆收回手,将脸茫然地偏向传来声响的方向。
“喵!喵喵喵~”
“当年我应该把你带在身边的,你心里对我有怨我理解,以後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咪咪还是将脑袋贴了过去,在于阿婆的手心舔了舔。
不过很快他便跳走了,有些不自在地瞪着蹲一旁看戏的胡纭姬,还有远处盯着胡纭姬的顾沧术。
“不多待会吗?”
“不了,明日还有要事要办,早些歇息。”说完燕文丰便跑走了。
“走吧,顾沧术。”胡纭姬朝顾沧术挥手,最後再看一眼那老妇人,也跟着跑走了。
月光被日光吞没,三人从睡梦中醒来,赶至于氏府宅时那里已乱作一团。
昨日死的人终究是被这些活的人给发现,只是死状可怖,瞧着不似人能做到的。
“秋娥,那道士现在在何处?”于江冉死死拽住她的手,脸色青白,嘴角抽搐。
“不知,他们走时并未向奴婢提及住处。”秋娥搀扶住她,紧盯着脚尖忍下胃里的翻江倒海。
最终秋娥还是没忍住,背过身干呕,于江冉忙用手绢捂住口鼻才不至于跟她一样失态。
“夫人,现在怎麽办,要不我们先回後院歇会吧。”
“不行,得等官府的人来,再派些人去找那道士,只怕那妖邪还未除尽。”
“是。”秋娥扶着于江冉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随後便脚不沾地地跑走了。
哎呀!
秋娥被撞的踉跄身子猛的往後仰,胡纭姬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没事吧,怎麽走的这麽急。”胡纭姬将她扶稳,问道。
“道长,你们是不是知道了,府上那妖邪把我们家老爷给害死了。”
秋娥缓过劲来忙拽住胡纭姬的衣袖,看着那身道袍悬着的心才总算安定下来。
“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的,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胡纭姬微笑着安抚她,轻轻将她的手抚开。
秋娥将三人带到于江冉的面前,前院的尸首已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干涸黏在石板缝里的血渍。
“夫人,还请节哀,我先为你亡夫超度一番。”说完顾沧术便走到院子中那刻着血槽的屠宰场。
他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念动咒语,为那些困在痛苦回忆中不能离去的动物超度亡魂,送他们去到轮回之路。
至于那几个被胡纭姬直接间接害死的,早已被无常勾魂去到地府还债了,这本就是他们命定的因果。
于江冉心底的那点怀疑彻底消散,只是盯着这空落落的庭院有些发愁,日後她一个人怕是守不住这麽大个家了。
超度完顾沧术便开始在四周贴符咒,以防猫魂等会杀疯了伤及无辜。
“这是去除妖邪的法阵吗?之前不是在我夫君书房布置过了吗?”于江冉见此有些疑惑。
“之前低估了那妖邪的法力,现在就万无一失了。”说着胡纭姬往燕文丰的方向瞥一眼,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燕文丰一脸无所谓,他相信顾沧术在得知杀灭那些虫子的方法前,是不会弄死他的。
阳光不偏不倚正中凉亭顶部,府门外终于传来了些许动静。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入院中,为首的喊道:“怎敢如此怠慢,竟无人在门口相迎。”
于江冉以帕拭泪迎上去,“先夫昨日突然亡故,府中一时忙乱,未能敬全礼数,不知各位来此是有何要事。”
“你家老爷也死了?我们刚刚去到里正舍时,那的人也说是死了,是你们青云镇风水有问题,还是在故意耍我们。”
“贱妾怎敢拿夫君性命说笑,实在是……”于江冉悲从中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很快便又浸湿块帕子。
“好了,别哭了,女人就是麻烦。”刘术很是不耐烦地吼了句。
原以为今日替叶城主来能蹭到些好吃好喝的,没想到接连碰到这晦气事。
胡纭姬等人在凉亭後默默站着,将那群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瞧了个遍。
只是他们身上并未沾染到血腥气,燕文丰也未在他们身上看到动物惨死後残留的灰暗的气息。
不对,胡纭姬朝为首的那人走去,她在他腰间闻到股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