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雨坐在沙发上,面前十几厘米处是俯身靠近的阿德里安。
更近的地方,是朝晖横插进来的手臂,几乎是擦着鼻尖护在云扶雨面前。
近到这种程度,云扶雨才第一次闻到朝晖身上的气息。
与阿德里安截然不同,沉稳悠远,社交距离不会打扰到任何人,也只有在这种距离下才能嗅到。
云扶雨眼神短暂掠过朝晖臂弯上的衣料褶皱,复又盯着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嗤了一声。
“无所谓,在芬里尔家再办一场也是一样。”
朝晖暂时没动手,可警告的意味不容置疑。
“这不是给你办的庆功宴。谢家的烂摊子还没处理完,如果生出新的事端,朝家不会再插手。”
要不是为了云扶雨,这三家说什么都不可能联合举办庆功宴。
阿德里安盯着云扶雨。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越过朝晖的手臂,伸手揽住云扶雨后脑,右手微微拉开云扶雨颈侧的领子——犬齿重重咬上纤细白皙的脖颈。
云扶雨把朝晖的手推到一边,抬手迅速甩了阿德里安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后,阿德里安依旧不肯松口,用力叼着颈侧,像在磨牙一样加深了力道。
云扶雨脸色更冷了,左手死死卡住阿德里安的喉咙,用力往外推。
“你是狗吗?!”
云扶雨右手也掐上了阿德里安喉咙。
阿德里安终于松口了,可手掌依旧按在云扶雨后脑上,拇指陷进云扶雨脸侧,甚至本能地揉了一下。
二人近到额头相贴,呼吸交缠。
仿佛下一秒就要亲吻,但两个人都气得不轻。
“啪!!”
云扶雨又扇了他一巴掌,胸膛起伏,眼眶发红。
阿德里安:“我只说一遍——我从未逼你退学,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说完后,阿德里安缓慢松开云扶雨,直起身和他对视。
掌下柔软顺滑的黑色发丝顺着指间钻出,被揉得有些凌乱。
雪白冷漠的脸不悦地盯着阿德里安,随后移开目光,盯着一旁的花架。
阿德里安和朝晖都知道,其实导致云扶雨心情糟糕的最重要原因,并不是这个限制环。
——而是七塔议会的宣判。
换作别的事,或许这几个男人还会或假意或真心的告诉云扶雨,“你不高兴,我们就不逼你”。
可这件事,一旦退出,就彻底出局了。
云扶雨心情差,他们可以哄,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唯独绝对没有放手的可能。
就像是一场博弈。
哪怕只是在形式上获得云扶雨的所有权,也好过没有。
阿德里安坐会自己的位置上,神情烦闷,时不时看向云扶雨。
半晌,他突然冷不丁地开口:
“我没要关着你。七塔议会的人也会赴宴,所以你暂时得戴着限制环。”
云扶雨看都没看阿德里安,依旧冷着脸。
朝晖:“小云,我告知过你的朋友,等庆功宴后——”
云扶雨冷漠的神情一瞬间裂开,转头看过去。
“。。。。。。什么?”
朝晖安抚道:“只是告诉他们,你今天晚上就会回去。至于你的身份,他们还不知道。”
原本的安排是,等云扶雨休息好,过几天再举办庆功宴。
可考虑到云扶雨焦躁不安的状态,还不如早点举办,早点让他安下心。
云扶雨:“。。。。。。”
他心里乱的要命。
想见到朋友。。。。。。但是隐瞒身份的事,要怎么开口?
别说吃东西了,云扶雨整个人都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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