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有些意乱,囫囵吞枣地回答,“没什麽,是我不小心伤着自己。”
“你别动。”她小声喝止,强势地抓着他的胳膊,“说起来,我们见过一面,你还记得我吗?”
玲芳从袖子里掏出药膏,小心涂抹在他的手心里。
也是凑巧得厉害,容晏回想在兰溪镇的那一日,恍若历历在目,“我记得你,你叫。。。。。。”
“铃芳,叫我铃师姐就好。”
他乖巧应声,“铃师姐。”
“真乖。”铃芳欣慰揉他脑袋,说起来,两人之间相差不了多少岁。
伤口被包成了馒头,这下吃饭都成问题,幸好他一早准备了干粮。
少吃一顿饭,不会死。要是打扫不完,是会问责的。
他作势起身,铃芳诧异,“这麽晚了,你要作甚麽?”
“我还没有打扫完,长老知道的会罚我的。”
玲芳起身拦住他,“手都成这样了还怎麽打扫?”她双手叉腰,“等着,我帮你。”
说完,拿起搁在一旁的扫帚,哼哧哼哧地扫地。
容晏心里过意不去,挑了一把轻便的扫帚,清扫着楼梯。
忙活一夜,终于打扫完毕,铃芳累得摊在地上,从小到大,她都没干过脏活累活,要不是那三人废物,也轮不到她亲自动手。
她勉强撑起身子,看着一旁深睡的容颜,蹑手蹑脚地蹲下身来,往容晏背後贴上一张吐焰符,再覆上隐形符,待一切做定,这才睡下。
睡到晌午时分,清扫完地板,还要打水洗地。
铃芳使了一记御水符,二人所在的头顶,慢慢有雨滴下落。
符随心动,铃芳操控着云朵,将干净的地板浸润。
容晏开始擦地,趴在地上,手脚不便地擦拭楼梯。
俩人互帮互助,从昨晚到现在,玲芳自顾自说了好些话,容晏谙谙听着,偶尔奉承一两句,铃芳也乐在其中。
直至傍晚时分,二人站在楼阁之间,恰逢有人擅闯。
“师妹——”
熟悉声由远即近,铃芳还在同容晏说话,似乎被这声儿给惊到了,站在木梯顶端,想拉住容晏,手里却一滑,没能拉住,从楼梯上咚咚咚滚了下来。
与此同时,铃芳在掉落过程中,催动着符箓。
容晏身上无风自燃,登时被火焰包裹,所到之处,火星子飘动,瞬间将藏经阁点燃。
徐有容冲进来,见到这一幕,大喊道:“师弟,你怎麽能推小师妹呢?!”
容晏慌张地脱去衣物,临危之中衣摆缠住,根本挣脱不开。
弟子服防水,不怕火焰炙烤,寻常刀剑都砍不破,就连民间的皇朝也想采买回去置办甲胄,但这是业火,即便衣衫烧不破,高温的炙烤下,不死也是会掉层皮的。
战霆玉并未参与进来,他心里一直对容晏怀有歉疚,他不顾大火与徐有容的阻止,冲进火海,扒掉容晏的衣物,祭出护身结界,从火里逃了出来。
“铛——铛——铛——”
凤鸣钟大响。
烟雾冉冉升起,顷刻间,飘渺宗高阶弟子齐聚,就连执事长老也惊动了。
玲芳劫後馀生,头发被烧焦了一些,躺在师兄怀里,委屈落泪,“是师弟推我下楼的,他不仅想害我,还想烧死我。”
“但他灵力不济,没把我烧死,把自己给舍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