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百卉千葩,似人面桃花,胭红色衣衫游荡在桃花林,容晏跟着那抹颜色,来到桃林深处。
“师姐——”他喊出声,清风过耳,扬起漫天的花瓣,如同下了一场花瓣雨。
林月姚停步,留给他的是一个背影。
他说:“对不起。”
她微微侧身,露出饱满柔顺的脸廓,“好笑。”
“什麽?”容晏不解,师姐为何是这样的反应。
“我不是你师姐,谈不上对不起。”既然他心里向着他那个姐姐,没什麽好说的了。
“师姐,你不能这麽对我。。。。。。”
林月姚不作声,步伐决绝,往一头的偏殿而去。
“师姐——”容晏急了,慌忙追出去,林间起了狂风,飞舞的花瓣挡住眼睛,没能看清脚下,被粗壮的树根所绊倒。
狠狠摔了一跤,脚掌被卡住,半天都拔不出来。他心里着急,反而卡得厉害。
揪扯半天,脚背肿成了大鼓包,脚部与树根之间卡得严丝合缝。
“师姐。。。。。。”容晏跪趴在地,急得噫呜流涕,泪水涟涟。
师姐的离开凌驾于肿痛之上,小容晏感觉被抛弃,心里难过得要死,只觉得心里头苦涩。
哭了好半天,眼泪干了,身子逐渐麻木。
咔嚓一声,树根丝滑裂开,切面平滑甚至能照出人影。
定睛一看,卡住脚掌的树根被人劈开了,问情稳稳当当插进地里,剑刃处残留桃花花汁。
挣脱开束缚,容晏爬起来,脸上带着泪痕,林月姚不知何时站在他後背。
“没用。”冷冰冰地开口,林月姚没好气地问,“你的佩剑呢?”
“在我身上。”他当即召唤出,凝于手心。
“还没有名字,我想让师姐替我想个名字,就像问情那样。”他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红。
“为什麽?”她反问,并不是不愿,而是不解。
“因为是师姐取的名字,我带着这把剑的时候,就能时时刻刻想着师姐,念着师姐对我的好。”
“我不是你师姐。”林月姚辩驳。
“你就是。”容晏吃定了她,撒娇地说:“师姐给我想个名字吧,求求你了。”
“师姐愿意给我取名字的话,我会开心一辈子。”
林月姚冷着眼看他,想起在兰溪镇见到他的时候,懦弱哭泣的可怜样。
心目中的容晏似乎一直都在哭,害怕地哭,委屈地哭,因为她离开而哭。
就像话本里的泪人,泪水多得哭不完。
一个男人,怎麽会有那麽多的眼泪。
还真是奇怪。
“哭悲。”
她再次重复。
“你的剑叫哭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