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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花清和阿莲回到花府门前，远远便瞧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静立在朱红大门外。

那人一袭玄色锦袍，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红木食盒，在灯笼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原平公子所为何事？"花清脚步微顿，袖中的手无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原平闻声转身，眉间那点朱砂痣在夜里红得惊心："这不是要过年了嘛。"

他提起食盒，盒盖缝隙间飘出缕缕白雾："城南新开的酥酪铺子，想着你或许。。。"

话音未落，阿莲突然轻呼一声。

只见食盒周围盘旋的雾气竟凝成一只白凤形状，绕着花清飞了一圈才散去。

原平自己也怔了怔，随即失笑："看来这点心也急着见你。"

花清接过食盒的刹那，指尖碰到他冻得发红的手背。

食盒里忽然传出清越的铃音，三层屉格自动展开——上层是做成桃花状的酥酪，中层码着晶莹的冰糖葫芦，最下层竟是一盏尚未点燃的琉璃莲花灯。

花清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拂过莲花灯上流转的光晕："原平公子有心了。既然来了，就留下来用晚膳吧。"

原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眉梢舒展："好啊，那多谢花小姐和阿莲姑娘了。"

花府庭院中。

花清与原平对坐在青玉案几两侧，案上摆着那盏琉璃莲花灯，冰蓝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後的梅树上，枝影花光交织成趣。

不一会，阿莲便从厨房里出来了。

阿莲端着朱漆食案走来，案上几道菜肴色泽鲜亮，红彤彤的辣椒油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笑吟吟地将一盘水煮鱼摆在原平面前："原平公子尝尝。"

原平执起乌木筷，从容地夹起一片雪白的鱼片。

鱼肉入口的刹那，他握着茶杯的指节骤然收紧——辣意如烈火般从舌尖窜上喉头。

他面不改色地细嚼慢咽，额角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冰灯笼的蓝光下晶莹闪烁。

"公子再尝尝这个。"阿莲又推过一碟红艳艳的夫妻肺片，薄如蝉翼的牛肉片上沾满辣椒籽。

花清垂眸抿着桂花酿，唇角弯起几不可见的弧度。

原平筷子尖微微发颤，仍稳稳夹起最大的一片。

这次辣得更狠，他喉结滚动几下，突然伸手去够茶壶，却发现壶中早被阿莲换成了温热的黄酒。

"阿莲姑娘手艺甚好。"原平声音比平日低哑三分，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发红。

花清指尖轻点桌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原平公子要是喜欢就多吃点，不够我再让阿莲去做。"

她话音未落，阿莲已经作势要起身，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罐红艳艳的辣椒酱。

原平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随即从容放下："不了不了，这些菜已经够了。"

花清和阿莲默默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漾起笑意。

阿莲突然"哎呀"一声："奴婢忘了还有道招牌菜没上！"

她转身时裙角带风，腰间系着的银铃清脆作响。

花清执壶为他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