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她警惕地站起身。
云谏也感觉到了,赤金眼眸望向洞口:"玄天上帝。。。在看着。。。"
仿佛印证他的话,洞口的月光突然被遮蔽——不是乌云,而是某种巨大的丶有意识的存在。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实质的恐惧。
晏昭的腕上金绳突然自行解开,在空中组成一个古老的警示符文:
【闭目勿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云谏的手已经覆上她的眼睛:"别看。。。那是。。。玄天真身。。。"
但晏昭还是从指缝间瞥见了——洞口处,一只由纯粹黑暗构成的眼睛正凝视着他们。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无尽的虚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找到。。。你们了。"一个不属于任何性别丶任何年龄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情劫道的。。。馀孽。"
云谏将晏昭护在身後,无垢剑直指那只眼睛:"滚回去。。。这里。。。不欢迎你。"
黑暗之眼微微眯起:"叛逆。你以为融合了分裂的神识,就能对抗天道?"
"我们。。。不是对抗。"云谏的赤金发丝无风自动,"是。。。重建。"
黑暗之眼沉默片刻,突然转向晏昭:"可怜的小东西。你知道他背上的字,是用什麽刻的吗?"
晏昭没有回答,但黑暗之眼已经继续道:"是无垢剑。每次想起你,他就用本命剑在背上刻字。最可笑的是。。。"声音突然变得恶毒,"那些字会自行愈合,所以他必须年复一年地重复这个过程。"
这个残忍的真相让晏昭浑身发抖。她看向云谏,後者闭着眼,表情平静,仿佛没听见这些话。
"够了!"晏昭挥动红尘剑,赤红剑气直取黑暗之眼。
剑气穿过眼睛,却如同泥牛入海。黑暗之眼甚至没有眨一下:"徒劳。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随着这句话,眼睛开始缩小,最终化为一滴黑色液体落在地上。洞口的月光重新洒落,海浪声也回来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地上那滴黑水真实存在,而且正在腐蚀岩石,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祂的。。。分身。"云谏松开捂着晏昭眼睛的手,"监视我们。。。从现在开始。。。"
晏昭扶他坐下,发现他的赤金发色又恢复成了白发金梢,显然刚才的对抗消耗巨大。
"我们得离开这里。"她快速收拾行装,"去找白辰和其他人。"
云谏点头,却在起身时突然僵住。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痛苦,手指深深抠入岩壁:"等等。。。有东西。。。来了。。。"
晏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那滴黑水形成的小洞中,缓缓升起一缕青烟。烟雾扭曲变形,最终凝聚成一个小小的丶半透明的人形。
不是敌人——是白辰的传讯化身!
"终于。。。找到你们了。"微型白辰的声音细如蚊呐,"监仙司。。。大清洗。。。我们损失惨重。。。阿蘅被抓。。。清微派陷落。。。"
每个词都像重锤砸在晏昭心上。她急问:"其他人呢?你们在哪?"
"东海。。。归墟。。。"白辰的身影开始消散,"快。。。月圆之夜。。。斩天灯。。。唯一机会。。。"
话音未落,化身就彻底消失了。地上的小黑洞也神奇地愈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归墟。。。"云谏轻声道,"最危险。。。也最安全。。。"
晏昭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传说中的万物流归之处,连玄天上帝的视线都无法完全穿透的混沌领域。但要在月圆之夜前赶到那里。。。
"你的伤。。。"
"不重要。"云谏站起身,背上的"昭"字伤痕泛着微光,"救人。。。要紧。"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金绳,却没有重新系回手腕,而是将它分成两股,一股绑在自己手腕上,一股系在晏昭腕间。
"情劫索。。。现在。。。完整了。"
晏昭看着两人腕间相呼应的金绳,突然明白了其中含义——这不仅是联系,更是誓言。无论前路多麽艰险,他们将同生共死,再无分离。
"去归墟。"她握住红尘剑,"救阿蘅,斩天道。"
云谏的赤金眼眸在昏暗岩洞中熠熠生辉:"一起。"
洞外,血月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