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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第2页）

黑气已经突破屏障，如巨蟒般扑来。千钧一发之际，两人十指相扣，道纹同时亮起！赤金与银白的光芒交织，形成前所未有的赤白光晕。黑气撞上光晕，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像是被灼烧的油脂。

"有效！"晏昭惊喜道。

但好景不长。更多的黑气从地底涌出，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初代月璃的轮廓再次出现，比月华废墟时更加凝实。裂痕中的小脸齐齐狞笑：

"找到你们了。。。小杂种和叛道者。。。"

云谏将晏昭护在身後："你究竟想要什麽？"

"当然是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初代的声音如同万鬼哭嚎，"月华氏的血脉，情劫道的力量，还有。。。"他贪婪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你们的共生秘法！"

黑气突然暴涨，化作无数尖刺袭来。云谏和晏昭被迫分开闪避，共生状态立刻中断。初代抓住机会，集中攻击晏昭。一道黑气如鞭子般抽在她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晏昭！"云谏目眦欲裂。

情劫剑感应到主人危险，自动飞向晏昭。但她没有接剑，而是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主动迎向初代的黑气，同时撕开自己心口的衣衫，露出那个淡粉色的疤痕！

"来啊！"她挑衅道，"你不是要情劫道吗？就在这里！"

初代果然被吸引，黑气凝聚成爪，直取她心口。就在利爪即将触及疤痕的瞬间，晏昭猛地後仰，同时情劫剑从背後刺来，贯穿黑气核心！

"现在！"她大喊。

云谏已经冲到近前，无垢剑与情劫剑交叉刺入初代虚影。两把剑上的道纹同时亮起，赤金光华顺着剑身流入黑气内部。初代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虚影剧烈扭曲：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

他的身体突然爆裂，露出真容——那是一个由无数人脸拼凑而成的怪物！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其中最醒目的赫然是月清璃的面容！

"母亲。。。？"云谏如遭雷击，剑势顿时一滞。

初代趁机反击，黑气如潮水般将两人吞没！晏昭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冻结，眼前浮现出无数陌生记忆——全是初代吞噬过的修士的临终画面。最可怕的是，这些记忆正在侵蚀她的神识，试图改写她的认知！

"云谏。。。坚持住。。。"她艰难地伸出手。

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十指相扣的瞬间，两枚道纹从各自心口浮现，挣脱黑气束缚在空中交织！赤金光华如旭日初升，所过之处黑气冰雪消融。

初代发出最後一声不甘的嚎叫："不——！"

光华中，晏昭看到云谏的道纹与自己的完美融合，形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完整道印。与此同时，无数记忆画面涌入脑海——全是云谏三百年来不为人知的坚持与守望：

他在她"死後"栽种的每一棵梅树；深夜对着玉佩倾诉的每一句思念；甚至在她重生後，那个始终默默跟随保护的白影。。。原来她每一次绝处逢生，都不是巧合。

"阿昭。。。"云谏的声音在光芒中格外清晰，"这次。。。我们一起。"

两把剑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赤金光柱冲天而起！初代的核心被光柱直接命中，人脸一个接一个消融。最後消失的是月清璃的面容，她竟对云谏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嘴唇开合说了句什麽。

光芒散去後，地上只馀一片焦黑。初代的气息彻底消失，连一丝黑气都没留下。晏昭瘫坐在地，浑身脱力。云谏的情况更糟，嘴角渗出血丝，但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

"结束了？"晏昭喘着气问。

云谏摇头，指向天空。赤金光柱击穿的云层中，隐约可见星辰异位，形成一个奇特的图案——像是眼睛，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情劫道圆满。。。引发的天地共鸣。"他解释道，"三界修士都会看到这个异象。"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枯萎的梅林突然抽枝发芽，转眼间花开满树！更远处，昆仑山巅的积雪化为瀑布奔流而下，水声如雷。这些异象无一不在宣告：新的大道诞生了。

晏昭突然发现自己的红发已有大半转为赤金，而云谏的黑发中也出现了同样的变化。更奇妙的是，两人之间现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不需要言语就能感知对方的情绪和位置。

"这就是。。。共生？"她轻声问。

云谏点头，从怀中取出月牙玉佩。玉佩在赤金光晕中浮现出新纹路——两棵相互缠绕的树，一棵赤金，一棵银白，根系与枝丫完全交融。

"灵魂同化。"他声音有些哑，"情劫道的终极形态。"

晏昭握住他的手："代价是什麽？"

云谏沉默片刻："可能是。。。独立的个体意识。"他指向玉佩上越来越模糊的树形边界，"最终，我们或许会。。。"

"成为一个整体？"晏昭接上他的话，却没有预想中的恐惧，"听起来。。。不坏。"

云谏惊讶地看着她。晏昭微笑，凑近他耳边说了句话——三百年前昆仑山巅，她没能说出口的那句告白。

云谏的赤金眸子瞬间湿润。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跨越三百年的吻温柔而坚定，像是要把所有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远处，新开的梅花在风中摇曳，花瓣如雪纷飞。其中一片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瞬间化为赤金光点，融入皮肤消失不见。

天地为证，大道为媒。

从此生死与共，再无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