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叶舒白的目光,白岁星忙将银簪簪回发中。
“师弟觉得呢?”
“师姐想去,那自然要去。”林逍抱剑在怀目光一直落在白岁星身上。
“你怕吗?那里可是鬼寺,里面住着的怨气强大的妖僧?”说着白岁星从路边小摊上拿下一只伥鬼面具戴上,朝他做了个鬼脸。
白岁星以为叶舒白会被鬼面具吓到。
谁知叶舒白伸手将她面上带着獠牙的狰狞面具掀起,凑到她身前道:“不管那只僧鬼有多强大,我会保护好师姐!”
白岁星以为叶舒白会说自己怕还是不怕,没想到他说会保护她心头竟有些感动,她这个师弟什麽时候变这麽孝顺了?不过她可是白岁星盐都比他多吃几百年,用得着他保护!
白岁星伸手拍了拍叶舒白的背脊拿出长辈的架势语重心长道:“一言为定,但未必比僧鬼强大,打不过他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夜晚子时,山上隐约有灯光透出,宁安山半山腰准时出现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寺。
今夜的月光比昨日更亮,白岁星看清了普济寺门前那棵树,是一棵榕树树干上盘着一株紫色蝴蝶蓝。
咚咚咚,拉门环的声音在夜色里回荡。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脚步声,一声一声越来越近。
约莫三个弹指间门开了,门内走出一个小和尚,小和尚一手提灯一手放在胸前手指并拢微微颔首:“施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还是昨天那位小和尚,还是昨天那句话。”
林逍抢在白岁星之前道:“我与夫人在山中迷了路,天色已晚可否在寺中借宿一晚?”
小和尚侧身让出道路:“当然,施主里面请。”
“多谢!”白岁星和林逍道过谢跟着小和尚走进寺庙。
绕过山门殿和天王殿便是大雄宝殿,一阵阵夜风吹来,大殿前供奉的香炉仍有零星暗火泛着暗红色光芒,殿中供奉的长明灯被风吹的忽明忽暗,有僧人正小心地向长明灯内添注灯油。
一路上,他们跟着小和尚向禅房走遇见几个拈着佛珠路过的僧衆。
“这些僧人很面熟,昨日我们遇见的是不是也是这些僧人?”白岁星传音给林逍。
“是他们,我记得他们的脸。”林逍道。
笃。。。笃。。。笃,打木鱼声和低低的念经声渐行渐近,再往前走是普济寺的戒堂,
有一年轻僧人正跪在东面侧殿中敲着木鱼默默行经,立在他面前一座不动明王的雕像正怒目而视。
和昨日一模一样,这座鬼寺每天晚上都在重复过这一天吗?
“小师傅,那位受戒的僧人是谁?”白岁星问。
带着他们去客房的小僧重复着昨天说的话:“施主那里是戒堂,师兄正在受戒,小僧带您去客房。”
“小师傅,我夫人问那位受戒的僧人是谁?”
小僧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白岁星会问这个问题,他反应了一会儿才道:“那是空明师兄。”
空明就是老翁口中说的妖僧,他此时正跪在戒堂蒲团上低着半磕着目,安静安静地念经像极了慈眉善目的菩萨哪里有半点妖僧的样子。
“他为何受戒?”白岁星又问。
“亥时之前要归寺,空明师兄下山後亥时未归,违反了寺内戒律。”
“空明师兄之所以回寺晚了,是在为一位难産的妇人接生,两位施主觉得空明师兄该受罚吗?”走廊阴影处走出一位身材矮小面貌普通的僧人。
这位矮小的僧人昨天并没有出现,白岁星对这个小僧生起了警惕。
“自然要罚,只是赏罚要分明,救了难産産妇是做善事要奖,回来晚了违背了寺规要罚!”白岁星道。
“这位施主以为呢?”矮小僧人又问白岁星身边的林逍。
“我听夫人的。”林逍说着向前半步将白岁星半个身影挡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