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杨泽霖冲万里晴伸手:“好久不见啊,老同桌。”“好久不见。”院长惊讶过后,热心道:“马上就到中午了,留下来吃顿饭吧,宋墨,你让小食堂多做几个特色菜。”“好。”院长还有事,没有陪同,他们是和杨泽霖与宋墨一起吃的午餐,聊天时,万里晴才知道,宋墨受聘于江城一所高校考古系,去年刚评了教授,杨泽霖是他的学生。万里晴:“……”那就更不可能是一对了,哪有跟老师谈恋爱的,得多大胆子啊。“你相比初三那会,变化还挺大的。”杨泽霖对万里晴道。“嗯。”万里晴点点头,“我当时在吃抗抑郁的药,人有点肿。”“这就说通了,我记得咱俩坐了一个月同桌,就没见你笑过。”“没那么夸张吧。”“有。就5班,那个班花喜欢你,一直不敢递情书,以为你不好相处。”万里晴急忙看了眼叶空雨,腹诽,老同学见面,你咋还害我呢。杨泽霖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还好她没递,不然,你就伤了人家心了。”万里晴:“……”不是吧,他难道看出来了?接着,他就听杨泽霖道:“不重新介绍一下吗?”“那个……”万里晴挠挠头,指着叶空雨,“我男朋友。”杨泽霖也指着宋墨:“我男朋友。”万里晴:“……”还真让叶空雨猜对了。gay达真准。吃完饭,四个人兵分两路,万里晴和宋墨去文保科拿展览中要用到的资料,叶空雨则和杨泽霖去拍建筑的外景。中途休息的时候,叶空雨问:“万里晴初三很不爱笑吗?”杨泽霖点点头:“我对他印象还挺深的,理科学得特别好,那会我们班开家长会,班主任总当着学生家长的面表扬他,但是他吧,给人的感觉冷冷的,不过有次,我去厕所抽烟……”说到这里,杨泽霖忽然停住了,“我跟你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叶空雨心里着急,表面淡定:“院长不是想给宣传科配摄影机,我可以赞助。”杨泽霖:“我是那种出卖老同学隐私的人吗?”“……”下一秒,他道:“我去厕所抽烟,听到万里晴在哭。”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天的场景。晚自习下课,很多走读生已经回家了,因为宿舍楼在南区,北边的厕所到了晚上经常没人,就成了他抽烟的好去处。那是秋末,还下着雨,他听到隔间不时传来抽泣声,便敲了敲隔板,问,同学,你没事吧?抽泣声戛然而止。等他抽完一根烟出去,看到雨幕中单薄的背影,穿着校服,书包上挂着的玩偶左右晃动着。他认出了,那是他同桌。叶空雨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这两人多年没有联系,杨泽霖还记得这么清楚,想必,那天的万里晴一定非常痛苦。他习惯了万里晴的古灵精怪,想象不出这人脸上没笑是什么样子。“你喜欢过他?”叶空雨问。“只是有点好感,但那时候我以为他喜欢女孩。”叶空雨:“……”幸好,两个人都互相误会对方是直男。“我是插班生,刚进班没人搭理我,老师让小组作业,就万里晴愿意跟我组队,他数学好,我有不会的题他总给我讲,不嫌麻烦,他人挺善良的。”一直到拍摄结束,和院长他们告别,叶空雨还在想着杨泽霖的话。“你咋了?”万里晴见他心不在焉的,“累了?那回去我开车吧。”叶空雨定定看着他,忽而,问:“你初三是不是过得很辛苦?”“还好吧……”万里晴回忆着,“就是备考压力比较大,整个人状态差点,说实话,我都记不太清了,你知道的——”他得意一笑:“我从来只记快乐的事。”叶空雨将他拥进怀里:“小时候,外公带我看纪录片,有一期讲金蝉脱壳的故事,它们生长出新的筋骨,褪掉沉重的外壳,披上金缕衣,振翅而飞,那是我危险,速归临近开标的前两天,万里晴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晚上睡觉说梦话,嘴里都能蹦出两句设计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