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爱,亲情也是爱。
徐朝槿擡眸扫过付瑶琴,又在谢温眠身上停留片刻。
恰好此时谢温眠也擡头看向她。
视线相撞,徐朝槿先移开目光。
“好了,你们跟我来前厅吧。”戚怀柔整理好自己说。
几人都往外走,徐朝槿故意落後了些,缀在最後观察戚怀柔。
如果她猜的没错,戚怀柔应该已经病很久了吧。
果然,戚怀柔刚落座,就掩住口鼻咳了几声,无奈道:“抱歉,老毛病了,越拖越严重,也没办法治。”
她身居高位,想要什麽样的灵丹妙药应该都轻而易举,说治不了那就是真的治不了。
“该是我们说抱歉才是,打扰了您休息。”徐朝槿很快进入正题:“掌门出意外那日您可有察觉到什麽异常”
戚怀柔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那天我照常起床,看到身边没人只以为他是看弟子训练去了,可我拉开帘子,就看到…”
连枕边人都未察觉,况且还是在卧房这麽隐私的地方。
凶手手段了得。徐朝槿想。
付瑶琴又问了几个关于掌门习惯的问题,见天色不早便告别离开。
青云宗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处院子,又送了吃食过来。
衆人围着石桌边吃讨论。
“青溪今天的表现比我都像个师姐呢。看来师父不用担心了。”付瑶琴宠溺地摸摸徐朝槿的头。
换成别人,徐朝槿只会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可这是付瑶琴说的,她就真的相信师姐是在替她高兴,夸赞她。
徐朝槿凑过去俏皮道:“当然都是师姐教的好啦。”
实则是因为徐朝槿早已习惯冲在第一个的感觉。
毕竟前世,她也是多次带领师弟师妹下山诛魔,处理仙门事务。
也曾是个独当一面的师姐。
付瑶琴轻笑着摇头,说起正事来:“这件事大家都怎麽看?有什麽自己的发现吗?”
裴修文摩挲着下巴,思索道:“能让一大宗掌门自散功力,到底是什麽样的大事?他是被人逼迫还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徐朝槿与谢温眠异口同声说。
她与谢温眠对视一眼,飞快说出自己的想法:“掌门的尸体虽神形不辨,可能从他的腰腹,手掌,脖颈处看出来,他死前是极放松的状态。甚至说,他很快乐。”
“只怕他与人做了交易。用满身功力换什麽东西。”谢温眠不紧不慢地接上她的话。
所有人陷入沉思。
“是他的爱人。”温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漫不经心地说出答案。
“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甘愿付出一切代价,功力算什麽,只要能救自己爱的人,命也可以搭进去。”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他身上。
院中灯光昏暗,温复又坐在石桌末尾处,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神色不辨。
“不是吗?”
明明是在反问所有人,可徐朝槿却隐隐觉得他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掉落荒野的星火,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