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错觉吗?思过崖怎麽看上去有戾气围绕?
温复也没动,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入夜,在均匀的呼吸声中,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
徐朝槿蹑手蹑脚爬起来,小心翼翼推开门,只身向思过崖走去。
思过崖是她死的地方,有一点问题她都要查清楚。
她捏了张符在手心化作灯光。
越靠近思过崖,徐朝槿的心脏就跳得越快,与簌簌的风声合成紧密的节拍。
月光朗朗,转过一个弯,思过崖的风光一览无馀。
其实已经称不得上风光了。
思过崖所见之地俱是荒芜,寸草不生,连虫鸟也看不见。
这与徐朝槿记忆中的郁郁青青,鸟语花香完全不同。
这是…
“雷劫之後,这里就变成这样了,也没人再来过。”
身後传来低沉的声音。
来人居然是温复。
此时的温复与白天截然不同。
神情沉郁,目光晦暗不明。
“什麽雷劫?”徐朝槿试探着问。
“当初徐前辈被她师兄以化邪弓穿心而死,而後忽然天降雷劫。在场修为低的弟子当场被劈死,修为高些的像谢温眠,仙尊都受了重伤。所以这些知道的人少。”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徐朝槿反问。
“我?当然是因为我是徐朝槿的弟子啊。”温复又恢复了白日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徐朝槿不置可否。
温复的话在她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重生以来,她倒是打听了些现世的事情,比如如今的仙尊是谁,几个宗门势力是否有变化等等,倒没想过自己死後还有後文。
雷劫一般降于即将飞升之人,谢温眠天生神骨注定飞升,如果是他的雷劫倒也不奇怪,但仙尊和其他弟子又怎麽会死的死伤的伤?再说谢温眠的本事不至于连雷劫都过不去。
难道是…她的?是老天看徐朝槿死得冤才降下雷劫给伤害她的人?
她有这麽大的脸面?
徐朝槿越想越疑惑。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温复淡淡说。
整整一夜,徐朝槿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第二天顶着乌黑的眼圈早起练功。
这些过去徐朝槿讨厌,拼命想要逃避的,而今成了她仅有的温存。
徐朝槿把对不能与故友相认的难过,调查真相时的疑惑,报仇的迫切统统化作练功的动力,日夜不休,灵力也增长得飞快。
这日,徐朝槿在屋中打坐调内息,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她。
徐朝槿打开门,是一位同门的师姐。
“今日半山居轮到你打扫啦,记住主屋不用清扫,日落前干完就可以了。”
轮流打扫不落峰是天剑宗的传统,徐朝槿无话可说,只是好巧不巧,那半山居是谢温眠的住处,功力没恢复之前,她还是少见谢温眠为好。
“那谢师兄一般什麽时候在半山居?我好挑个他不在的时候打扫,以免扰了他练功。”徐朝槿虚心请教。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白日里都回清心宗,也就夜深了才回来住吧。”
徐朝槿松一口气的同时脑中也冒出来一个主意。
她立刻领了打扫工具往半山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