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的顾家辛明显不悦,和胡瀚宇碰杯浅浅喝了一口,撇见他的杯子里的东西和郑澄一样,更不高兴地啧了一声:“胡少,怎麽你也喝这个?不地道啊。”
胡瀚宇把莫吉托喝完,朝他笑笑:“我开车来的,不太方便。”
“还自己开车啊?真辛苦。”顾家辛阴阳怪气,“是不是剩的餐还要打包车回顺水去卖啊?”
他真是喝多了,对天仁的鄙视藏都懒得藏啊。郑澄刚想说他两句,手上的杯子就被胡瀚宇抢走了。
“剩得的确挺多,看来不合少爷千金们的胃口,我给顾家赔罪。”胡瀚宇把郑澄的莫吉托一饮而尽。
顾家辛脸色更难看了。
胡瀚宇的笑容也渐收,把手里得空酒杯往郑澄这送了一下:“这无酒精莫吉托还做得挺像的,酒味真浓。”
郑澄一听皱起眉头:刚才男模去要无酒精,顾家辛插了一脚,难不成是动了手脚?
刚想凑近闻,杯子啪一声,被人打到了地下。
“呀,不好意思啊,喝多了头有点晕,刚才一下没扶稳。”顾家辛人往前冲了两步,扶着额头半闭着眼,对着胡瀚宇点点头,“怎麽一下上头了呢,对不住啊,这就叫服务员来打扫。”
他手上的酒,刚才顺势全都泼在了胡瀚宇身上。
这小子!
服务员把地上的酒杯碎片给扫得一干二净,胡瀚宇把西服脱了扔在椅背上,Collin拿了纸巾在给他擦。
“我说的很清楚,要无酒精,酒保不给我。”Collin一边擦一边委屈地重复,快哭了,“顾少走过来和酒保又说了几句话,酒保才做的。”
“这事,和你没关系。”郑澄的眼睛始终盯着顾家辛。
刚才他问了郑渺,顾家辛家的公司正是被他毙了的福尔供货,他们家听说後又想去抢天仁负责的远虑酒店,被郑远拒绝了。
他就是故意的。
胡瀚宇坐在原地一直没说话,从刚才开始他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消失了。灯光太暗,郑澄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知道他也盯着顾家辛的方向看。
那个孙子看来平时没少做坏事,此刻没事人一样正和一群模特打闹在一起,好像在玩什麽贴条子的游戏。
“你不能喝酒,是因为会变成电梯里那样?”胡瀚宇忽然小声问他。
“嗯,差不多吧。”旧疾复发後为了逃避现实,郑澄也试过用酒精麻醉自己,陷入恶性循环一发不可收拾,他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状态里。
“知道了。”胡瀚宇没多问,慢慢站起来,“你们两个别动。”
舞曲的鼓点节奏催的郑澄心跳越来越快。
胡瀚宇缓步走近打闹的人群,趁着顾家辛躲避一个模特的喵喵拳,顺势推了他一把,他西装披在肩上,正好挡了手上的动作。
本就喝了不少,加上胡瀚宇助力,顾家辛直接飞身撞上了干站了一个晚上的香槟塔。
已提前杀青的香槟塔颤动两下,最底层一枚酒杯顺着桌沿落地,一声脆响仿佛摔杯为号,整座巨塔吱吱呀呀地摇晃几次,就轰然崩塌。
玻璃的连续爆裂混着尖叫还有看热闹的欢呼声,盖过了音乐,现场乱做一团,Collin吓得捂住耳朵。
郑澄眼睛眨都没眨,生怕自己错过一个细节。
在香槟塔轰然倒塌的瞬间,胡瀚宇把顾家辛往外拽了一下,所以两个人毫发无伤,只是顾家辛的酒被吓得差不多醒了。
“顾少,没伤着吧?”胡瀚宇笑嘻嘻地问。
“你推我!你是不是推我!!”顾家辛梗着脖子大叫。
“顾少你醉了吧,要不是胡少刚才拉了你一把,现在你该变成水晶灯啦!”一个喝高了的少爷大笑,几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特麽刚才就是你推我!别以为我会放过你!”顾家辛怒不可遏,揪住胡瀚宇的衬衫衣领,“早看你不顺眼了,想打架?单挑?来啊!”
“误会了顾少,我想来敬酒呢,只可惜啊……”胡瀚宇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举着双手做投降状,指指地上那堆玻璃碎,“甘愿受罚,我当司机,送少爷回家。”
“呵!你当司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姓胡的,你刚干了两杯莫吉托,那可是加了双倍……”气上头的顾家辛话一冲出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哦!双倍朗姆酒是吧,还好我替郑少喝了,否则要出事啊!”胡瀚宇故意大声说罢,又用力一挣,就把顾家辛推到地上,“不好意思啊顾少,力气大了点,我也醉了。”
郑家三公子身体弱不能劝酒不能喝酒,是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顾家辛一个顾系旁支胆大到这个程度,刚才还和他嬉闹的几个千金用手捂住嘴,向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