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干嘛?”郑澄吓得一激灵。
“湿了,贴在身上有点冷。”胡瀚宇指指郑澄的泳衣,把T恤甩了两下。
“那你去换一件啊。”郑澄的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
“我没带别的衣服。”胡瀚宇把T恤搭在肩上,“没事,我先不穿了,一会上了船,一吹就干,走吧。”
这算什麽啊?算你身材好?
“你出门就带一件干净衣服吗?!”郑澄打开衣柜从自己已经挂好的一溜衣服里挑了件最大的丢给他,“送你了,不用还。”
“哦?谢谢爸爸。”胡瀚宇接住就直接套到身上,还低头闻了闻。
嗯,果粒橙味。
等他们下楼的时候郑思思看着他们两个一愣一愣的。
“额……”她指着胡瀚宇身上的T恤,“没记错的话,那件是你美国带回来的限量?”
“嗯,我送他了,怎麽?”郑澄反问。
“没怎麽,就是……磕到了?”郑思思笑笑。
王经理租的钓鱼艇很够意思,船长一见到他们就一人一颗晕船药,拉到地方熄火了就特别晃,郑澄倒没事,郑思思五分钟就吐了。
“你这是……来帮我们打窝的吗?”郑澄看着她扒在栏杆上吐的脸都白了,“去船舱里躺着吧。”
“第一次是很多人这样的。”船长见怪不怪地笑笑,“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去。”
“别回去,来都来了,我吐干净了,过一会就能满血……yue,给我半小时。”
郑思思,out。
“你倒没事?”胡瀚宇熟练地帮郑澄挂饵,又教着他下竿,郑澄学得很快。
“我很强的好吧?不晕车不晕船,就是……”郑澄顿了顿,“情绪上收不住。”
“嗯。”胡瀚宇把手放在他肩头。
这次郑澄没躲。
“你这个病,是不是应该吃药?”他问。
“吃了8年了,没好。”郑澄回答。
“那就不吃了?我爸降压药要天天吃到死呢。”
“这是一回事吗?有你这麽说自己爸的吗?快呸!”郑澄叫起来。
“好好好,呸呸呸。”
船晃得厉害,郑澄站不稳,只能半靠在胡瀚宇身上。
可以这样合理的贴近他,竟然有点小小的侥幸。郑澄被自己心里率直的开心吓了一跳。
“药,还是不能断吧?”看他站不稳,胡瀚宇就顺手搭着他的肩。
“我的医生和我说,这主要是心结,只能自己找出来,不解开,躯体症状就不会好,吃了药人就很丧很木,没法动脑子,视频也拍不好。”郑澄回答,他努力的解释自己不是逃避。
“所以你每次发作都是有原因的?”胡瀚宇很自然的接下去问,他真的很擅长提问,让人觉得很亲近,很愿意告诉他。
“嗯,也都只能靠猜。电梯那次,是和以前类似的场景,今天大概是关系到生死,紧张了。”郑澄也在努力自然一点,“其实你应该让我一个人的,我发作的时候会伤人。”
“可你有人陪着,是不是恢复的快点?”胡瀚宇说,“周稔说你发作时间平均半小时左右,但我在的两次,都只有差不多15分钟。”
刚才看见他们两个在泳池边说话,郑澄就觉得他们不知不觉间关系变好了,看来周稔没少和他聊自己。
“这倒是之前不知道。”郑澄快速撇了他一眼,“其实除了你,我之前都没……”
胡瀚宇忽然松开他,肩上的重量和热量一并消失。
“中鱼了!”他拽住钓竿。
原来是中鱼了,还以为…想什麽呢,郑澄咬了咬嘴唇。
海风吹透郑澄的绉纱衬衣,正当他试图把那点无聊的失落丢进风里的时候,那双手从他背後绕过来,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