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亲我吗?等半天了。”郑澄抓着他领子拉了一下,“再不来,我就先动手了。”
他看见胡瀚宇有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了,露出藏在笑容後面的锋芒。
下一秒,郑澄觉得自己腾空了,後背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刚进入视线的天花板又被那双燃着温柔火光的下垂眼覆盖住。
“是谁教你这麽说话的?”胡瀚宇手撑在他头侧,气息都喷在他唇间。
“我说错什麽了吗?”郑澄茫然,“要不是你说想亲我,我也不会带你来……”
嘴被堵上了。
和上次的碰撞不一样,这一次,郑澄的嘴唇被仔细地包裹起来。
极致的柔软触感,堪比意式奶冻,却不是冰凉的,是烫的,烫的恰到好处。
这是——炖蛋。
郑澄,你个大馋小子。
“不是说错。”胡瀚宇松开他,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是说的,太对了。”
呼吸随着心跳加快,但并不是惊恐发作前那种不好的感觉。
身体也变得紧张,可也不是由于恐惧带来的僵硬。这种紧绷感一路蔓延到下腹,是郑澄很少体会到的,血流带来的燥热。
他勾着胡瀚宇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又吻了一次。
这人的嘴唇怎麽会这麽嫩呢,让人忍不住想含进嘴里,被他挣脱郑澄还有点来气。
“可以了。”瀚宇的声音有点哑,“再亲起来了。”
“你是想说起不来了吧?午睡一下也不是不……”郑澄才意识到他说的什麽,“行。”
已经起来了。
“你真的……”胡瀚宇笑得脱力,一翻身躺到他身边,“怎麽回事,反应又快又慢的。”
嘴上刚才的柔软触感还留着,郑澄拿手背擦了擦嘴,转头拿手肘撞了下瀚宇:“你是不是偷偷练了?”
胡瀚宇看着天花板,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少骗人,上次还像个傻子一样。”郑澄嘴一撇。
“上次太突然,没好好发挥。”瀚宇转头和他对视,“这次也没发挥过你。”
“胡说八道。”郑澄笑着骂了一句。
“你哪学的?”瀚宇问,也拿手摸了摸嘴,“怎麽还带吸的。”
“没学过,我天才。”郑澄凑过来,还想再来一次。
门铃响了。
两个人迅速爬起来,胡瀚宇还顺手把床上的褶皱拉平。
听见佣人应门,不知又是哪家送来的东西。
“吓我一跳,还以为思思来了,”会不请自来的主也就她,郑澄指指衣帽间,“我换个睡衣,你去楼下等我。”
靠着门,郑澄才慢慢把气喘匀,身体也慢慢冷却下来。他慢吞吞地换衣服,刚才的事像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他以为接吻就是两片嘴唇的事,没想到是牵一发动全身。
刚才有那麽一瞬间,胡瀚宇像要把他吃了。
特别帅。
好想再看一次。
还想吃炖蛋。
脑子瓦特了。
胡瀚宇不在客厅,也不在厕所,郑澄在厨房找到他。
“你来这干什麽啊?”郑澄在自己家走了一圈找他,已经累了。
“周稔送来的,六月黄。”瀚宇指了指一水斗的张牙舞爪,“晚上想怎麽吃?”
大闸蟹一般是中秋前後才开始成熟,农历六月的蟹刚换的壳,蟹黄蟹膏都还没成型,蒸熟也只是嫩黄的颜色,故有六月黄这名字。